在朝堂上,两人看似还能和平相处,但内心都有除掉对方的念头。
两人都有此心,不过都没动手。
太后忌惮野利武功和他掌控的势力,如无绝对把握不敢动手。
而野利要考虑的则是废了太后之后该如何安抚群臣。
除掉太后意味着反叛,如果走出这一步,就再难回头。到时只有一不做二不休,连幼帝一起废掉,自己做西梁的皇帝。
在实力上,野利完全有发动政变的能力,现在缺少的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搪塞众臣的借口。
而夏国使团的到来和金国使团的覆灭恰恰给了他绝好的机会。
走在通往太后宫中的路上,野利心中暗自盘算,如果太后不肯采纳自己的意见,就可以给她安一个不顾江山社稷的罪名,尽早发动兵变。
至于成功后该如何处置这位绝色美妇,他面露淫笑,心中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到时他会把太后囚禁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把她变成自己的禁脔。
野利在侍卫引领下来到太后宫中,跪地道:“臣野利吉荣参见太后殿下。”“将军请起。”太后摆手示意,并让侍卫安排他就坐。
“今日朝堂之上将军说有对付金国的办法,就请讲来听听。”“启禀太后,金使在我都城内被杀确实很难向金国解释。不过夏国使团恰恰也在灵州,我们可以把杀人的罪名推给夏人,让金夏两国互相残杀,西梁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太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将军怎么保证金人相信你的说辞。如果金人不肯信你,金夏两国都会对我们动兵,到时西梁恐怕会有灭国之患。”“臣自有办法让金国相信。夏使人单力孤,只要全部捉拿,再严刑逼供,不怕他们不认。我们拿着他们的供词去见金人,定能获得谅解。太后不要犹豫了,两害相较取其轻,宁愿得罪夏国也不可得罪金国啊。”太后沉吟片刻,摆手道:“将军的话,哀家记住了。你先回去,待哀家与公主商议后给你答复。在哀家下令之前,将军万万不可轻举妄动。”野利吉荣退后施礼,朗声道:“请太后早做定夺,臣静候佳音。”野利离去后不久,公主前来拜见。
太后满面愁容,把野利吉荣的话向公主复述了一遍。
“溪儿,你平日主意最多,快帮母后想想该如何处置。”公主面色平静,将同唐芷柔的商议结果告知太后。
“母后,野利吉荣狼子野心,今日不除,必将酿成大患。”太后双手发颤,拉着女儿道:“夏使可信吗?万一失手,你我恐怕难以活过今日。”
公主握着太后的雪白玉手,安慰道:“母后放心,一切都交给我好了。”太后还在举棋不定,公主又道:“母后,不能犹豫了。金人不会放过我们,现在唯有联合夏国一条路可走。”
“好!”太后咬了咬牙:“就按刚才商议的计划行动,稍后请夏使先躲到屏障之后,以摔杯为号,诛杀野利。”
在太后与公主商议着如何对付野利的同时,野利吉荣也在私下布置行动。
他先安排一名心腹带一支军队待命,接到命令后立即包围驿站,将所有夏国使团一网打尽。
另一心腹嵬名令长则带兵做好包围皇宫的准备。
他已经下定决心,就算太后妥协今天也要行动,否则很难再有更合适的时机。
西梁皇宫的护卫由狼卫负责,虽说都是军中精锐组成,但毕竟人数只有三千人,无法与野利手中的军队抗衡。
如果顺利拿下太后,这些护卫就更不足为虑,估计马上就会弃械投降。
做好决定,剩下的只是等待。
而另一边,唐芷柔和西梁公主也在暗地调动人员和兵马。
陆寻在公主心腹的带领下先行返回,而唐敖和江映雪则换上西梁士卒的服饰,悄悄潜入皇宫。
一个多时辰眨眼而过。野利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思考是否要提前发难,一名侍卫匆匆来报:“野利将军,太后有请。”
野利吉荣穿戴整齐,悄悄在怀中藏了一把短剑。
任何大臣进入皇宫都不得佩戴兵器,野利也不例外。
不过他经常出入皇宫,只要不带佩剑,士兵是不敢轻易搜身的。
他来到皇宫,不甘心地下跪问道:“不知太后可曾下定决心?”太后面无表情,冷冷道:“若是哀家不赞成将军的想法呢?”野利自行起身,道:“太后不已江山社稷为重,令人万分痛心。若太后一意孤行,臣也只好解甲归田,眼睁睁看着金人杀到灵州。”“你是在威胁哀家?”
“臣不敢,这就告辞。”
他转身就要离开,心中反而暗自庆幸:“若太后完全采纳了自己的计策,派兵反叛倒是有些于心不忍,如今太后不肯顺应我意,反倒可以心安理得地逼她退位。”
野利刚刚走出几步,只见公主笑盈盈地迈入大殿,轻声道:“野利将军,这就要走,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不必了,太后既然不肯采纳臣的建议,还有什么好谈的。”“那将军作何打算?”
“臣无能,无力保护幼主,这就请辞去大司马一职。”公主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顾命大臣,本公主怎么听说将军已经做好准备,立刻要率军逼宫呢?”
“你——”野利吉荣眼中寒光一闪,随即道:“公主不可妄言,臣衷心为国,天日可鉴。”
“是吗?让我来猜猜,即将围攻皇宫的是嵬名令长呢,还是李嗣梁将军?”野利终于面色大变,吼道:“你血口喷人,是何居心?”“我猜应该是嵬名将军吧,今日他本该休整,却莫名留在军队,应该是做好了准备。”
野利吉荣突然冷冷一笑:“既然你们逼我,那就不要怪我出手狠辣,万一伤到公主和太后可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