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手去抚她脸庞,指尖快将触上时打住,回撤,让那只手缓慢的垂回身侧。
“我们能坐下来吗?”她问,她想与他平视。两人移坐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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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许,”她缓道,平稳地凝视着他,眼里闪过恐惧的光芒,背叛那番她没怕他的说辞,“是你在怕我。或者,不是害怕,而是……”
罪疚,羞惭。
“什么?”他问,等待着,她把那话说完。静静地乞求她的批判。
“没事的,我能明白。”
她微笑,一个大大的、温暖的微笑。然后,她眼里冒出滴滴肥大的泪珠,让她眼里充满水样的闪光,滚动着,滚动着,滑过粉腮。
“什么?”
天知道,他也在努力的强压泪意。
“你不想让我……靠近。”
他感到她已用了最中庸的措词。
“德芬……”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抖了一下。不再亲昵的唤她‘芬’了。
“……不是这样的。”
“不是?”
“不是!”
“那你还是我的朋友吗,华高?”
“你的朋友?”
他战抖着感到一阵昏晕,像重伤后的休克。
她眼神忧伤的寻觅着,睫毛已被打湿,但她依然微笑着,那样的温柔,他的心一阵紧揪,她用双手裹住他一只手。
那碰触让他的胃一阵刺痛,让他的胸膛无规起伏。
然后,当她坐在那儿,握着他的手,那感觉既是安抚,又是折磨。
温柔又残酷。
他让自己看着她。
其实很难,去面对她。
但痛苦即是最好的养分。
他希望她能读懂他的思绪,看着他她便能发现他那难以言表的情愫。
她的目光,那样专注的停在他身上,搜觅着,穿透。
那样的接近,像她能钻进他灵魂一般。
仍握着他的手,锁着他的凝视,她更靠近。
他能感到她的温热,不只是她的手,还有她的身体,她的呼息轻浅的吹打在他皮肤上。
然后,他的心锤打着,他意识到。
一秒后,她甜美的软唇微分,触上他的。
芬。
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温暖。
他几乎要咆哮,或呜咽。
那是最最甜蜜的轻吻,她用唇瓣的软热轻触他的硬唇,但他身体的每个因子皆冉冉升起,去迎接她的唇触,仿若被她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