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了下,浑身僵直。无底的裂缝横在两人间,更裂更开。
“我还好,”她竭力平缓声调,“你呢?”
他看起来像刚被她掌刮过般。惊愕,然后,很受伤。
最后,“我?我──”
他看她那方式,让她宁愿自己被康奈德带走。
“华高?”她再试一次,近乎无望地,“你还好吗?”
“你真没事?”九十秒以后,他反问。
“我没事,真的。”
“可你在哭。”
“我没有。”
“你有。”
“你还没回答我,你还好吗?”
他给她那种最让人舒心的微笑。浅浅的、温柔的微笑。她的焦虑这才开始缓解。
“如果你没事,”他道,“那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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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明显的释怀,微笑,对他。
无用置疑──她放松的身体,那放亮的眼波。
然后──他几乎不敢相信,几乎承受不了那份喜悦,当她把身体贴靠向他,他能感到放在背上的她的手,把他更拉向她。
像一份难能可贵的礼物,而他必须回礼,双臂环绕上她后背。
芬,在他怀抱里,贴着他的身体,那么的融暖、温顺。
就像他们并没伤害过她一样。
那样的柔顺,就像她真信任他一样。
就他两人,共处,没有康奈德。他们可以畅所欲言,无话不谈。
但,太迟了,现在,去问,去说他曾想告诉她的一切。
以前,当他站在这儿,拥着她,感觉着她双臂的回搂,感觉掌下她温热、柔软的身体时……
两人都没说话,那急需尖叫、哭泣的气流开始抓扼、摧毁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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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到他的手臂缠搂着她,感到他的呼息,贴在胸前的他温暖胸膛的起伏,但几秒过后,华高开始僵化、变冷。
她自然以为他是想推开她。
她早料到的!
从康奈德走入这小屋开始,她就知道会发展成这样。
他的拥抱变得越冷硬,她就越意识到自己的几近全裸──穿着康奈德给的那件薄袍。
一阵羞红涌上胸口、脸颊。
她破开两人的互拥。
她的手臂,松开,然后是他的。
“我没怕你,华高。我还是……”
她轻笑,眼框满盛泪水。
“我还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