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侬道:“确是如此。只是……这穆桂英要是当初乖乖投降,老身便也不致为难于她,锦衣玉食,自当奉上。却可恨,这婆娘蛊惑了智英,使得那蠢丫头死心塌地地跟着宋军的白脸小将去了。老身不得已,这才手刃了那贱人……”
阿侬的意思,也是再明确不过。
这笔账,还是只能算在穆桂英的头上。
如果要找狄青,那无异于天方夜谭,但这个仇,总要寻个地方发泄。
“哎呀!”侬夏卿一拍大腿,“既是娅王的亲家,便也是我侬某人的亲家。不知亲家驾临,实在失礼!智光,快斟上一壶酒,给你的亲家送去品尝!”
侬智光倒也听话,在银壶里满满地斟上了酒,送到了穆桂英面前。
一路之上,僮人俱是风餐露宿,食不果腹,至于她们几个女囚,遭遇便更加凄惨了。
除了杨金花偶尔还有些干粮可以吃,穆桂英与杨排风二人,已是几天没见过食物了,只靠男人射在她们嘴里的精液,勉强度日。
自进了这宴厅,酒香肉香,满庭俱是美味,早已惹得她们垂涎欲滴。
那杨金花已在暗地里对穆桂英道,母帅,女儿好饿……
穆桂英只能悲惨地摇摇头,肚子却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
此时,侬智光把一壶新酒送到她们面前,对她们来说,自然是一个不可抗拒的诱惑。
她们即便是被压得低低的脸面,此时也禁不住地往前昂了起来,如久旱遇甘霖一般,渴望至极。
大丈夫铁骨铮铮,却一饿难当,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可怜的弱女子?
“丈母娘,想喝上一杯吗?”侬智光端着酒壶,在穆桂英面前嘻嘻地笑着道,“女婿听说,你在大宋军中,酒量可是首屈一指的。只是可惜了,女婿已是见不到你豪气吞河山的场面了。不过,今日我等抵达特磨,也算是一桩喜事,没有酒喝,岂不无趣?”
穆桂英知道侬智光是在调侃自己,便又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侬智光叹了口气,把酒壶里的酒倒出来,倒在自己另一个手上的杯子里,送到杨金花面前:“金花,既然你娘不想喝,那你便替她喝了这杯吧?”
杨金花想与穆桂英那般,拒绝这般羞辱,但身体却忍不住地朝前扑了出去。
不过,她的脖子上有铁链连着,只扑过去一两寸的距离,便感觉项上一阵紧扼的疼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拼命地干咳起来。
“哟!原来你这么想喝?”侬智光大笑,“可这种事,你还得问过你的母帅,若是吃了我的酒,岂不是丢了你们堂堂上国的颜面?”
“娘……”杨金花已是饿得两眼昏花,不自禁地朝着穆桂英恳求起来。
“我们……我们喝!”穆桂英不忍看着自己的女儿受罪,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
“这不就对了么?”侬智光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但还是遵守承诺,把酒送到了杨金花的嘴边,喂她喝了一杯。
接着,他又倒满了一杯,递到杨排风面前。
杨排风也是又饥又渴,哪里还顾得上那种名义上的失节,张嘴便饮了下去。
最后,侬智光走到穆桂英的跟前,道:“丈母娘,现在轮到你了!”一边说,一边把第三次斟满的酒杯,送到了穆桂英的嘴边。
穆桂英修长的脖子往前一探。
不料,侬智光手中的酒杯却紧忙地往后一缩,又问:“想喝吗?”
穆桂英只得点点头。
“渴吗?”
穆桂英还是点点头。
在无数次欲望和理智的交锋中,欲望总是能占据上风。
在这个过程中,最终受苦的,还是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