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杨排风,性如烈火,岂能受此折辱,大喝一声:“狗贼,休要猖狂!”说到气处,便将右腿一擡,一只脚已踏在了地面上,要冲上去与那侬夏卿拼命。
这几名宋军女将,对僮人来说,只要有一口气尚存,便是极尽危险。
看守她们的士卒,自然不敢松懈。
只见杨排风还没站直了身子,便有几名汉子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肩头,又将她死死地压到了地上去。
杨排风虽然力大无穷,可身陷敌营,屡遭凌辱,已消磨了她大半膂力,此时要她孤零零地对抗几名健壮如虎的大汉,又如何是他们的敌手?
顿时被按到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既然她们如此不老实,那便给她们点苦头吃吃!”侬夏卿啜了一口酒道。
僮兵马上会意,到寨子外头寻来了一根一巴掌宽,两丈余长的铁条。
铁条的中间,镂着几个圆形的小孔,整齐排列。
他们将这根铁条铺陈在三位女将的跟前,一手拿着铁锤,一手拿着钉子,将钉子从铁条的小孔之中,用力地砸入下头的木板之中。
铁钉一锲入木板,便连带着整根铁条紧紧地贴在了地面上。
这时,穆桂英等人才看清,在铁条之上,还戴着几根铁链。
铁链与铁链之间,相距不过五六尺。
几名僮兵上前,分别扯住三位女将脖子上的项圈,用力地往下一压。
女将本就跪倒的身子,顿时被一股巨力拉了下去,面部几乎贴到了地面。
僮兵有拿起铁条上的链子,与她们的项圈紧紧地锁到一起。
链子不过四五寸长短,当穆桂英等人的项圈与铁链相连,她们的上身便再也直不起来。
跪在地上的姿势,高高地往后撅起了屁股。
侬夏卿似乎对女将们这样的姿势十分满意,对阿侬等人道:“她们这个样子,想必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来了吧?”
“还是酋长治人有方!”侬平、侬亮不失时机地谄媚道。
这兄弟二人,本就是侬夏卿的部下,在侬智高占据邕州称王之后,便被派遣过去,协助南天子夺取天下。
此时重回特磨,最高兴的人,便莫过于他们二人了。
酒过三巡,不少人已经有了醉意。
肚子空空,喝下去着许多新酒,虽然足以让他们果腹,但酒性也很快便上了头。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闲聊着,有调侃穆桂英母女的,有庆幸自己能够活着到特磨的,更有甚者,大肆说侃起与宋军交战的事情。
阿侬道:“侬酋长,这次老身出兵昆仑,虽然遭逢惨败,但也有一桩喜事!”
“哦?是何喜事,你倒是说说看?”侬夏卿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心里也在暗暗发愁。
特磨小地,宋军若真是不顾一切,越过横山寨西进,这弹丸之地,怕也是不保。
这时听到喜事二字,愁眉稍展。
“哈哈!说来惭愧,老身的第三个儿子,不久之前,已与天波府的大小姐成了婚!”
“智光?”侬夏卿又惊又喜,“没错……智光也是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婚了!只是……这婚配之人,为何会是杨家的大小姐呢?难道……”
侬智光站起来道:“她们母女,如今皆已是我大南国的俘虏,本王能看得上杨家小姐,便是她的福气!且不论她愿不愿意,本王想要她们如何,她们便得乖乖地如何。若有半个不字,便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侬夏卿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便对阿侬道:“如此说来,你与这宋军元帅穆桂英,倒还成了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