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千里突然翻了个身,蒋芸当时吓得愣在了当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还好公公只是身体动,还保持着睡觉的姿势,嘴巴还嘟哝了一句,蒋芸听得真切,公公说的是“菲菲乖”。
呵,真是在梦里都忘不掉啊,蒋芸苦笑。
这个时候再想着去什么搏公公喜欢之类的,在蒋芸看来是如此的可笑,联想到自己过去一段时间里的表现,蒋芸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大嘴巴,自己什么时候自甘下贱成了这样,居然……居然会以为能……眼泪又无声地掉下,蒋芸觉得鼻子酸酸的,内心也酸酸的,不是姚菲菲永远比自己先到一步,而是自己从来没有胆量踏出那关键的一步。
不过,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公公和姚菲菲的事情不能被外人知道,重要的是蒋芸自己再也不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蒋芸决定回家,好好睡上一觉,睡醒了就跟陆重说,自己带着宝宝不方便,不会再来医院陪床了,就多给林芝一些钱吧。
至于公公……公公……蒋芸一步三回头,最终在病房门口停下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公公,这是她退回儿媳妇这个角色前,最后看公公的一眼……公公安详地睡着,嘴角还带着笑……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蒋芸不顾眼泪倾盆而下,犹自咬着牙安慰自己。
好了,走出这个房间,和那些不该有的绮念说再见吧。
蒋芸刚想走出病房,眼角却不经意地扫到了一样东西——姚菲菲的酒红色丝袜被扔在了一边。
蒋芸叹了口气,这个菲菲,总是这么马大哈。
蒋芸打算把丝袜扔掉,这样就相当于解决了最大的证物,至于床上的痕迹……她不想管,也管不了了,公公和姚菲菲都能直接在医院搞了,编个瞎话还用得着她蒋芸来教?
蒋芸捡起地上的丝袜,这种款式她是不可能穿的,酒红色,蕾丝边,吊带袜,看上去油亮,摸上去光滑……这是她作为大学老师想都不敢想的装扮,也就是姚菲菲个小骚狐狸这么敢穿,有能耐勾引陆程去啊,骗老头上床算什么本事?
蒋芸摇摇头,随手想把丝袜扔掉,但她突然觉得这个丝袜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原来丝袜上也沾染了不知是公公还是姚菲菲的体液,有点黏答答的,甚至还有一道拉丝的乳白色没有变成水痕。
鬼使神差地,蒋芸怔怔地拿着这条丝袜,慢慢地凑到自己的鼻子下,猛地吸了一下丝袜上的味道……浓烈的精液味直冲蒋芸的脑门,像是一把重锤在狠狠地敲击在他头顶之下,锤得她嗡嗡作响,锤得她飘飘欲仙,在瞬间的失神过后,蒋芸一下把脸埋进了带着公公精液味道的丝袜上,用力地拿丝袜摩挲着自己的脸庞,而那残存的精液,也被她伸出的舌头,尽数舔掉了……
陆重晚上回家的时候,蒋芸已经抱着宝宝在沙发上睡着了。
陆重知道她最近因为又要照顾父亲又要照顾宝宝的关系着实累着了,心里有些舍不得。
陆重没有立刻叫醒妻子,而是简单地吃了一些蒋芸给他留的晚饭,想冲个澡再叫醒蒋芸。
陆重去阳台拿换洗衣服的时候,发现洗衣机里有衣服,应该是洗好了蒋芸没有时间晾,于是陆重轻手轻脚地开始晾衣服。
晾到一半的时候,陆程从洗衣机里摸出了一双吊带的丝袜,他本来没觉得好奇,但一看这个丝袜的颜色有点怪,不像是黑的,倒像是红色,印象里妻子虽然有丝袜,但很少会穿这种长筒吊带的,而且颜色也不会选的这么艳,难道最近芸芸想试试这种调调?
陆重觉得有些好笑。
蒋芸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了丈夫回家,本以为他会来叫醒或者抱抱自己,结果这个钢铁大直男居然先去吃了独食,这让蒋芸有些不爽,但因为今天一天经历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她没有什么力气去搭理饿了一天的丈夫。
等了一会儿的蒋芸发现丈夫还没有来找自己的意思,心情顿时更加差了,她带着些许的起床气从沙发上爬起来,四处寻找陆重的踪迹,正好看到陆重拿着那个酒红色的丝袜,脸上还露出奇怪的笑容。
蒋芸顿时慌神,天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双丝袜放进洗衣机了,她连忙叫住丈夫:“老公,我来晾……”
陆重被蒋芸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睡醒了?吓我这一跳,没事儿我晾吧……不过芸芸,你什么时候买过这样的袜子啊。”
蒋芸快步来到阳台,一把从陆重手里抢过袜子,说道:“女人的事情你少管。”
陆重不知道为什么妻子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是被自己发现了买这种性感的袜子不好意思了?
这有啥的,都是老夫老妻了,陆重笑道:“OK,OK,我不管,你喜欢就好。不过……”
“不过什么?”蒋芸皱眉。
“以前我没见你这样穿过……这样的袜子……总感觉是姚菲菲那样的女的才会穿的。”陆重说道。
这就是属于没事找事了,当然陆重也不知道自己狠狠在妻子心脏上捅了一刀,蒋芸一听到“姚菲菲”这三个字,身体都有些条件反射般的颤抖了:“你们男人眼里……是不是只有姚菲菲那样的才算是女人啊?”
陆重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啊……我只是想说……这……哎……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蒋芸步步紧逼,“你老婆不配穿这种袜子?”
“不是……芸芸……你怎么这么想?”陆重一时语塞,他很少见到妻子咄咄逼人的样子,“我觉得……你不会这么打扮……”
“你觉得我不配穿,还觉得我不会打扮?”蒋芸逐渐红温。
陆重莫名也有些光火:“什么跟什么啊,我说了什么啊?一会儿姚菲菲,一会儿你不配,她什么岁数你什么岁数啊,你跟我瞎扯淡……又没说你不能打扮……我只是好奇,你平常不这么穿啊……我还没问你这么穿给谁看呢,一天天地,简直……简直……”他“简直”了好几次,最后才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有病。”
蒋芸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陆重扔了过去,陆重刚想发火,正熟睡的宝宝在父母的争执下醒了过来,一瞬间就感觉到了父母之间浓烈的火药味,他从出生一来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得他哇哇大哭。
蒋芸狠狠瞪了陆重一眼,抱着宝宝去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