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现在。
见解衍好半天仍没说话,白惜时得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趣味,好几个月未见,解衍变害羞了。
示意了眼后头的箱笼,“咱家方才记错了,鞋已被收进去,帮我拿过来罢。”
不为难他了。
但解衍听完却没动,还是这么盯着白惜时。
“去啊。”
闻言,解衍回头看了眼柜子,然后重新望向白惜时,摇头。
他摇头?举手之劳,他竟然不乐意?
白惜时作势就要跳下去自己拿,但解衍却顺势揽住她的腰,道了一句“地上凉”。
他还知道地上凉?
侧过头便想要与解衍掰扯,谁料一个字还未说出,张开的唇突然被人轻轻啄了一下。
……这么的猝不及防。
白惜时未脱口的话咽了回去,随着“咕咚”一声吞咽声,在午后安静的帐内尤为明显,腰上的手臂也随着这一声越发收紧。
白惜时侧头望向男子。
这个角度,解衍能清晰看见她红唇上的纹路,形状饱满,解衍看得那么认真,低下头,又试探般地触碰了一下,随即分开。
四目相对,柔软的触感让两个人的呼吸均是一停,解衍观察着白惜时脸上的表情,继而在她的注视下,再一次贴了上去。
这一次没有立即分开,而是停留了片刻,温热的唇瓣粘合在一起,白惜时想要后退,但解衍很快倾身跟了上来,另一只手顺势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不再是气质温润的谦谦君子,男子深深看了身前之人一眼,继而不再克制收敛,含住她的双唇细细舔吮起来,在唇缝之中流连加深,辗转研磨间攻城略地,舌尖相触,湿热缠绵。
这是解衍自辽东见到白惜时的第一面便想要做的事,抱紧,拥吻,用行动告诉她,他对她的思念,他有他的占有欲。
不过那时候解衍没有这样做,时机不对。
现在,他不想再有所保留。
白惜时从最开始的怔愣、尝试,再到想要叫停,最后到投入沉溺,亲吻的水声从唇齿间溢出,让人觉得有些脸红,她不知道一个吻原来可以持续这么久,久到她不自觉就闭上了眼。
解衍亲的有点凶。
几个碳盆继续燃烧,温度居高不下,气息交融间无尽的情意与炙热在帐内蔓延,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气氛也恰到好处,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通传之音。
“掌印可在帐内?属下想与掌印再商议下金舒城之事。”是郭明的声音。
接吻骤停,唇瓣分开,白惜时闻声如梦初醒般推开解衍,整个人都显露出从未有过的乱,没有回答郭明的询问,而是与解衍大眼瞪小眼,又瞥了营帐眼入口,仿若做贼心虚。
怎么跟偷情似的?
然而都这个时候了,解衍竟还能,用拇指抹去她唇上的水渍,回身替白惜时去箱笼中取鞋。
短暂的平复之后,白惜时亦找到了该有的声音,清了清嗓子后,冷静道了一声,“咱家刚沐浴完,郭将军稍候。”
郭明“啊”了一声,恭声道:“那属下过一会再来。”
内宦沐浴与常人不同,毕竟少了个物件,郭明认识的好几个太监都对此事皆有避讳,因而很识趣的没再逗留,离开了。
被帐外守卫拦住时,郭明听闻距掌印沐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他还以为早就结束,因此才想询问一声,没想到掌印沐浴倒确实许久。
郭明离开,方才的一室旖旎随之散去,白惜时等穿上鞋后也不看解衍,跃下案几,拢起头发开始穿外衫。
暧昧被打破,理智回笼,白惜时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然,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早知道亲完会这般尴尬便不亲了,她打死不会承认解衍其实还有点好亲?
男子去熄灭多余的炭盆。
再回来时发现白惜时已将一声行头穿戴整齐,此时见她比往常要略显单薄的身躯,突然问了一句,“为何不见掌印的金丝甲衣?”
已经许多天都没见过白惜时穿它。
白惜时叹了口气,“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