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丢的?”
“与滕烈逃亡时意外落水,丢在河里了。”
解衍听完眉峰一蹙,“所以滕烈已知道掌印的身份?”
“嗯。”
见解衍表情实在凝重,白惜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答应会替我守密,他也当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你用太担心。”
闻言抬眼,解衍问了白惜时一个问题,“掌印如何看待滕烈?”
白惜时认真思索片刻,给出了答案:“生死之交。”
解衍听完,理解的一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生死之交,多么厚重的四个字。
滕烈在白惜时心目中,有不可取代的一席之地。
解衍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解衍离开后没多久,郭明便又来了。二人对金舒城后续的布防安排进行了一通商讨,继而到了傍晚,听闻滕烈已醒,二人匆匆赶往主帐。
去的时候,得知滕烈正在换药,白惜时本想于帐外等候,但耐不住亲兵未加阻拦,郭明就这么大喇喇走了进去,不仅他自己走进去,还催白惜时也快点。
此刻再不进去反而显得怪异。
人的心理可能就是这样,当滕烈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白惜时亦能坦然面对,但当对方得知自己是女子,她也会有所回避。
毕竟滕烈这人还挺传统的,他应当也不想让她看到。
索性真进去了滕烈的药已经快要换完,身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也只有亲眼瞧见才知滕烈伤势的触目惊心,白惜时看了两眼便移开视线,有一刀应当只差一点便会伤及心脉。
好险。
连郭明看得都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真没想到那朱文杰竟是奸细,被乱箭射死真他娘的死有余辜!害死我们多少兄弟。”
“对了,查没查出那刺客到底受谁指派?”
整个军营当中,眼下除了白惜时、滕烈、解衍,其他人还不知此事出自太后的手笔。
滕烈换完药,又被人扶着躺了下来,闻言看了白惜时一眼,言简意赅答了句“没有。”
滕烈的话本来就少,此刻又受了重伤不便多言,剩下的时间主要是郭明和白惜时在说话,男子于床榻上听着,偶尔才会加入讨论两句。
郭明对带兵打仗很是有钻研精神,一时聊到兴起便忘记了时间,最后还是白惜时看时候差不多欲结束话题,他才晓得起身。
“主将,我们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
滕烈:“我眼下睡不着,你们再聊会无妨,我也可解闷。”
郭明闻言,站起的身躯复又有坐下的趋势,若是旁人他必以为是场面话,但认识滕烈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挽留自己,看来当是真心实意。
但白惜时却很快跟了一句,“不了,指挥使当以静养为主,需得谨遵医嘱。”
说完白惜时一拱手,转身便欲告辞,这个时候滕烈从身后问了她一句,“听闻解衍已到辽东?”
白惜时回头,“是。指挥使尚在养伤,便没叫上他一起前来。”
按道理滕烈眼下是辽东大营主将,一切由他做主,京官入营,二人合该是要见一面的。
白惜时自然而然也以为滕烈问的是这个。
“嗯。”
闻言,似是药效发挥作用,滕烈缓缓闭上眼,闭上眼,便看不见提解衍时她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光亮,亦可,隐藏他的情绪。
第96章第96章
原巡抚陈越被问罪斩首后,新任巡抚已到达辽东,解衍此次前来便是奉命送新任巡抚赴上任,兼代传达天子抚慰前线将士书。
按例,巡抚属封疆大吏,由四品以上官员会推后,天子亲自任命,巡抚到地方赴任亦由吏部高级官员陪同,但这次天子选中的是解衍。
很明显,皇帝有重用培养之意。
解衍的腾镶左卫应当不会再持续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