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她在乌七八糟想些什么?
越想心跳越快,白惜时觉得应当是沐浴久了的缘由,遂后续加快了速度,将全身上下洗净,又用干巾帕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白惜时换好衣衫便绕过帘幔,走了出去。
只不过一双鞋子因为方才换水,已然被浸透,走一步就落下一个湿鞋印,白惜时不欲将周遭弄的都是水,遂唤了一声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解衍,帮我将床榻边的那双鞋拿来。”
刚刚沐浴完的女子,面上犹如覆了一层桃粉,中和了平日里的威势,黑发瀑布般披散于身后,仿若出水芙蓉。
男子只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看,走过去替她找鞋。
但放眼望过去,床榻边并未发现她口中所说之物,解衍又折了回来,“没有。”
白惜时:“就在那附近,你仔细找。”
果然不能指望男子找东西?
解衍这次视线在周遭都过了一遍,但仍未找到鞋,男子略一迟疑,不欲在她心中留下办事不力的印象,这回再折返时,他直接走到了白惜时的面前。
没提鞋的事,男子问她,“掌印可是要去案前?”
“嗯。”
她确实换了鞋准备去案几前喝一杯茶,太热了,有些口渴。
“不用这般麻烦。”
得到白惜时肯定的回答后,男子随后跟了一句,紧接着在白惜时毫无预料的情况下,他双臂一抬便这般横过女子的后背和腿弯,将人直接原地抱了起来。
震惊于他的动作,白惜时威严的掌印当惯了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反应了反应后才于半途中冲着男子说了一声,“大胆!”
可能面上的桃粉未消削减了锐气,至少男子没有被她吓住,而是继续将她这般打横抱过去,最后放在了案几之上。
等白惜时坐好,解衍望向略显色厉内荏之人,不由眉眼含笑,又不想她真正恼怒,遂轻轻点头,很配合的应承下白惜时对他“大胆”的评价。
“掌印说的是。”
他胆子确实挺大的。
第95章第95章
坐在案几上,白惜时很轻易便可望向床榻,确实没看见她所说的鞋子,这时候方想起来,那双鞋早前已经被她收进箱笼之中。
不怪解衍。
但白惜时没想到过这辈子还能被人打横抱起,此刻又被不算太规矩的置于案几之上,她强势惯了,这会便有些拉不下来脸。
心里瞎想归心里瞎想,碰上真格的,她其实没什么经验,面皮亦没想象之中的厚。
但她这人惯不会露怯,即便心跳有些快,面上亦要做出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
她开始围绕解衍那句“掌印说的是”做文章。
“咱家‘说的是’什么?”白惜时一边说一边侧过身去够茶水,手伸到一半,解衍已经为她拿过来,又倒入已经凉好的温水。
将茶盏递入她手中,解衍答道:“大胆。”
白惜时将里头的水喝干,慢条斯理盖上盖子,又问了一句,“哦,有多大胆?”
此问一出,解衍果然不接话了,只一双清透的眸子望向白惜时。
觉出自己占了上峰,白惜时心情舒畅,甚至放下茶盏后双腿交叠,整个上半身于案几之上微微后仰,就这么悠哉悠哉的欣赏解衍一副被问住的表情。
兴之所至,又抬起赤足点了对方一下,“怎么不说话?”
自己眼中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于男子眼中,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撩拨的厉害。
在解家未出事前,解衍也曾设想过那时的未来,他自认是对情爱之事不太热衷,定力也尚可,他会将主要精力放在朝堂,然后到了时候,听由族中安排定一门亲事。
他对会娶一个什么样的人从没有过期待想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谁好似都无甚差别,他循规蹈矩的按时间节点完成每一个应当完成的任务,婚后尽到应尽之责,与一女子相敬如宾。
但一切在解家的分崩离析后全然被推翻。
现下,望向眼前之人,他对想要携手一生之人有了具象,相敬如宾怕是也很有些困难,解衍高估了自己,于白惜时面前,他定力未见得有多好。
做不到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