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国公的事,我听说了。”
杜砚辞沉默片刻后启唇,“我相信肃国公是被冤枉的。”
“宣宁王府的事也不少,我国公府的事便不劳世子挂心了。”
顾承栩冷声道:“还请世子不要再跟着我们,以免令人误会。”
“我有一事想问问郡主,问完,我就走。”
杜砚辞语气坚定。
顾承栩闻言来了气,“你怎么总是这么喜欢死缠烂打?你以为,这世上的人都应当听你的话?你想问什么,我姐姐就非得要回答你什么?世子爷,你也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
对于顾承栩夹枪带棒的话,杜砚辞没有反驳,只是目光凝在顾知棠的身上。
“如今的世子倒是比从前多了许多坚韧,只是,世子的坚韧不该用在我的身上。”
只这一句,杜砚辞便明白了。
顾知棠可以停下来和他说话,但是她不愿单独和他细谈了。
顾承栩心中又是一痛,像是从已经痊愈的伤口上扯出了当初缝合伤口的线,这条线被缓缓往前拉,扯动得伤口翻飞,经年的痛楚再次覆盖每一寸经脉。
他从未觉得自己有这般爱重顾知棠。
在他彻底失去顾知棠之后。
“柳曦被御医诊出有孕当晚,有人往王府送来小孩儿的衣衫鞋袜,当时,我们并未查出是何人所为。此次,柳曦和三皇子的事败露,是因为大理寺卿追捕案犯所致,这一切,都太巧合了。郡主,”他目光一紧,“难道不这样觉得吗?”
“巧合?”
顾知棠淡淡道:“可这世上的事,就是由无数的巧合组成的,世子,早该明白的。”
“我前几日得到消息说,宣扬柳曦和三皇子私情的人,是郡主。”
稍顿,杜砚辞问,“郡主,可有什么想说的?”
仔细听能听得出来,杜砚辞的嗓音有些轻微的发颤,似乎问出这个问题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勇气,而他也害怕听到顾知棠的回答。
“若有人诬陷郡主,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郡主洗清污名!”
“不必。”
顾知棠是一朵明艳的花,哪怕此时即将经历家中重变,她的容貌气度也未曾损伤分毫。
这样的姑娘,是盛开在盛世里的牡丹,却也能受得住风霜雨雪。
“是我做的。”
顾知棠声音清越,一字一句,口齿清晰。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三皇子和柳曦的私情,四公主大婚喜宴上她被诊出喜脉,我就知道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
“这一次……”
“别说了!”
杜砚辞崩溃得打断顾知棠。
这是杜砚辞再一次觉得自己在顾知棠面前颜面荡然无存。
他太可笑了。
母亲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