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鹤回之一笑:“嗯,惜命很好。”
他懂她的快意恩仇,侠肝义胆,也希望她永远这般自由洒脱,灿烂明媚。
他承认沐玄机说的对,他对她确有欣赏,喜欢,但仅此而已。
世间不是所有喜欢都要一个结果。
他身为储君,婚事即国事,在其位担其责,既知无缘,自不叨扰。
花朵灿烂,固然心生欢喜,却不能自私攀折,该由她绽放属于她自己的绚烂。
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同伴,同生共死的朋友,漫长的岁月中,有幸遇见,足矣。
“大师姐刚醒,你们不要聒噪,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老四你也等着,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别吓着大师姐。”
听闻大师姐醒来,迫不及待过来的落霞门弟子:“……”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大师姐那日打架比四师兄还凶,能被四师兄吓到?
脚步声传来,还算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门口光线略暗,人踩着余晖踏进来,几步就到了床前。
姜蝉衣记得他,落霞门那位说话如炸鞭炮般的五师兄。
她还未开口,就见他停在燕鹤身侧,恭恭敬敬朝她一揖:“落霞门弟子沈琳琅,拜见大师姐。”
姜蝉衣一愣:“?”
他唤她什么?
清辉门时他也如此唤过她,且落霞门众弟子都唤二师弟为二师兄,只那时燕鹤危在旦夕,她心中虽有疑却也无心询问。
如今那些疑惑再涌至心头。
“你为何如此唤我?晏青禾与你们落霞门是何关系?”
沈琳琅已经从晏青禾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正要解释,就听身后有人进屋。
“大师姐。”
正是晏青禾。
沈琳琅遂转身行礼:“二师兄。”
晏青禾端着药走近,抬眸看向燕鹤。
他没从沐玄机口中探得他的身份,但依沐玄机那日反应来看也是有些来头,这几日他已然清楚他与云广白徐青天,皆是大师姐下山结识的友人。
可此人与另外两人不一样。
徐青天只有同伴之谊,云广白对三师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眼前这人,他看不透。
但莫名的,让他感到危险。
燕鹤坦然的迎上晏青禾的目光,温声道:“你们叙旧,我去看看云公子。”
白安渝到此时还未过来,多半是被云广白绊住了。
说罢他朝姜蝉衣微微颔首示意后,便折身离开。
待他走远,晏青禾才道:“你也先出去。”
沈琳琅虽有不满,也能背地里骂人孽障,但却不能违抗师兄之命,不甘不愿的出了门。
晏青禾上前坐在床边给姜蝉衣诊脉,他的医术虽也算不上精,但到底比姜蝉衣好上许多。
片刻后,晏青禾收回手,扶着姜蝉衣坐起身靠在床背上,才看着她道:“外伤多已无碍,内伤需要再养月余,期间不能再动武。”
他边说边端起药喂给姜蝉衣。
姜蝉衣每年针灸的那段时间,都是由晏青禾白安渝照顾,喂药这种事晏青禾做的很熟练。
姜蝉衣也没觉得有什么。
燕鹤方才在屋中守着,因男女之防,几扇窗户都是打开的,去云广白的房间恰路过最后一扇窗,他无意般往里看了眼。
正好看见晏青禾坐在床边给姜蝉衣喂药,师姐弟之间默契无间,温情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