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燕鹤便收回视线。
到了云广白屋外,碰见出来的徐青天,得知云广白果然已经醒了。
徐青天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不要脸的,一醒来看见白姑娘就挪不开眼,这会儿正喊伤口痛缠着白姑娘不让走呢。”
燕鹤无声笑了笑。
“那我待会儿再去看他。”
徐青天骂骂咧咧的往姜蝉衣房里走去,燕鹤则去了院中的凉亭等候。
金酒突然现身,提着一壶茶给燕鹤倒上,眼珠子在燕鹤身上打着转,最终还是没忍住,大着胆子道:“殿下吃醋了?”
燕鹤淡淡的看向他。
金酒眼神飞快挪开,但嘴巴没停:“属下觉得虽然晏青禾对姜姑娘好像并非全是师姐弟之情,但姜姑娘对晏青禾却只有是师姐弟之谊,殿下,你若是真喜欢姜姑娘,不若早些开口,储妃虽不成,但侧妃定是可以的。”
燕鹤将茶杯重重一落:“金酒!”
金酒一怔,忙退后一步:“属下失言,请殿下责罚。”
燕鹤看着他沉声道:“这样的话不要再说第二遍。”
金酒恭声应是。
殿下素来平和,难得发一回脾气,可他想不明白,殿下为何生气。
“我对姜姑娘是为欣赏,敬重,若不能以正妻之礼,于她是折辱。”
燕鹤正色道:“既不能许诺,便不可冒犯,从此以后莫要再生这样的念头,亦不可与任何人提及。”
金酒面露错愕。
太子侧妃都能算是折辱了?
不过他不敢再多说,恭敬道:“是,属下知错,再不敢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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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天进去时,姜蝉衣刚喝完药,他见晏青禾似有话与姜蝉衣说,关切了几句就出了门。
远远看见燕鹤好像在与金酒谈正事,面色有些不佳,不好上前打扰,脚步一转回了房间。
都有人陪着,他补觉去。
而这边,晏青禾也终于开口向姜蝉衣解释:“此事说来话长。”
姜蝉衣:“长话短说。”
晏青禾无辜的看着她:“短不了。”
姜蝉衣:“……那就慢慢说。”
晏青禾沉默良久,似乎是在斟酌说词,好半晌才开口:“得从师父带大师姐离开京中时说起。”
姜蝉衣一怔:“你知道我的身份?”
“嗯。”晏青禾点头:“落霞门建立之初,师父告知我的。”
“师父带走大师姐后,褚乔两家每年都会送大笔酬金,可当年那位高僧留过箴言,大师姐要清修避劫,自不能穿金戴银山珍海味,所以师父便将那些酬金用来救济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
晏青禾顿了顿:“最开始是这样,只是后来人越来越多,师父便干脆买了山头建立师门,并将一切告诉了我与三师妹。”
“每年我们外出游历,其实都是去了另一座山,处理山中要务。”
姜蝉衣:“……”
他说的话好陌生,她像是在听故事。
“师父教我和三师妹武功医术,我们学会了便教师弟们,四师弟的武功不是我教的,师父捡他回来时他就很厉害了。”
晏青禾越说越心虚,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好在弟子们都争气,时至今日,落霞门已在武林有一席之地。”
“原本我们是打算等师姐明年生辰过后,回京之前将这一切告诉师姐的,没想到……”
提前被撞破了。
晏青禾偷偷看了眼姜蝉衣,却见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他心中忐忑,微微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