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多日,沐玄机在燕鹤晏青禾的帮助下,总算从余昊口中挖出了一些东西。
与他们猜测一致,余昊和黑酆门早有勾结,黄金都是分利所得。
只令他们震惊的是玱州城外有矿山。
他们私采矿!
晏青禾立即带人去了一趟,可去晚了,黑酆门没能杀余昊灭口,便另做了准备,矿山已空无一人。
最后沐玄机报官,请官府出面查证。
黑酆门遭江湖官府联手围剿,死伤过半,但那些都只是底下的杀手,什么也不知道,真正的主事人已经舍弃老巢分散逃走,如今不知所踪。
姜蝉衣云广白是在同一天醒过来的,前后相差不过一刻钟。
刚醒来时,意识还有些混沌,姜蝉衣睁开眼望着纱帐半晌记忆才渐渐回笼。
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她偏头慢慢望过去,却见矜贵如玉的公子正拿着书在窗边端坐。
男女有防,窗户是打开的。
余晖落到他面前的桌上,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缥缈,却又让人感觉温暖,安心。
姜蝉衣轻轻勾起了唇。
他没事了,真好。
燕鹤似乎感知到什么,偏头看来,正好对上姜蝉衣弯起的唇角。
大师姐面色苍白,但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清亮,能叫人不知不觉的沉溺。
视线相对,静谧无声。
良久无人开口,可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变化。
燕鹤先回过神,忙放下书大步走过来,停在一步之距,温声道:“姜姑娘醒了,可有何不适?”
伤患昏迷着,身边离不得人,燕鹤徐青天晏青禾白安渝几人轮流守着二人。
恰一刻钟前,燕鹤过来接替白安渝。
姜蝉衣直勾勾盯着他,问:“我昏睡了多久?你的毒可解了?”
“你昏睡了十日。”
燕鹤温和答道:“我的毒已经解了,在白姑娘来的两日后醒过来的。”
姜蝉衣闻言彻底放下心。
她撑着想要起身,便听燕鹤道:“姜姑娘先别动,免得牵扯伤口,金酒已去请白姑娘。”
姜蝉衣依言躺好。
两厢竟陷入沉默。
好半晌,又几乎同时开口:“我……”
燕鹤顿住,道:“姜姑娘想说什么?”
姜蝉衣看向他,正色道:“我百毒不侵,燕公子下次万不可再犯险。”
不管那匕首有没有毒,她都不愿看他为她受伤。
明月就该一尘不染,高悬天上,才赏心悦目。
燕鹤眼眸微垂,良久后点头:“嗯。”
“姜姑娘也该更爱惜自己,黑酆门个个好手,若有不慎,燕某难安。”
他自然知道她剑扫黑酆门是为他报仇,心中动容是真,不愿看她受伤也是真。
姜蝉衣喔了声,眨眨眼。
“知道了,我很惜命。”
她活到现在可太不容易了,自然不可能不要命的去跟人同归于尽。
不过是心中愤恨,打法激进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