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假孕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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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绣现在的脸,在赵家不算陌生。
因此混出门还算容易。
他知道自己跑不远的,只要师尊想,纵是他逃到天涯海角去,也能把他抓回来。
更何况前面后面都被堵着呢,除了师尊之外,也没人取得出来。
李锦绣就是觉得房里太闷了,心绪乱糟糟的,再关他两天,他非得发疯不可。
这次往外逃,就只是单纯散散心,透透气,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李锦绣路过一家酒馆,看着酒楼上悬挂着的鲜红幌子,在风中飘动,竟有一种自己不过是水中浮萍,飘零无依,随水而流的悲怆感。
心道一醉解千愁,或许三碗黄汤一下肚,就什么烦恼都抛至九霄云外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在这里遇见了赵元慎,他的大姐夫。
眼下正值正午,可酒馆里却安静得很,没什么人,店小二走了过来,为难地赔笑:“客官对不住了,今个咱们酒馆都被那位客人包了!”
“没事。”李锦绣摆了摆手,“我跟他认识。”
然后就大步流星走了过去,刚要掀袍子坐下,迎面啪的一声,一把剑就拍在了李锦绣面前。
“不认识。”赵元慎已有几分醉态,面色泛红,嘴里酒气很重,桌上还有脚边都放着几个空罐,看来真是没少喝,开口就语出伤人,“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这又不是你家开的店,你让我滚我就滚?”李锦绣推开了那把剑,歪头跟店小二吩咐,“拍黄瓜,花生米,酱牛肉,还有什么好吃的下酒菜,通通端上来,他有的是钱!”
指了指醉醺醺的赵元慎。
店小二满脸为难地望了过来:“这……”
“去啊!”李锦绣催促。
等店小二下去后,赵元慎才嗤笑一声,冷冷道:“许言,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爱你,也一点都不喜欢你!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不可能喜欢你!”
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子,啪嗒一声摔到了李锦绣面前,不耐烦地道,“拿着这些钱,滚得越远越好!”
李锦绣拿起钱袋子,打开一瞧,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金瓜子,他撇撇嘴说:“就这么一点?打发要饭的呢?”
“你还想要多少?你凭什么?”赵元慎抬起手来,一把抓住了剑柄,卡擦一声,抽出了半寸,声音更冷,“别逼我杀你!”
被李锦绣啪的一声,随手推上了。
还把钱袋子丢了回去,也是啪的一声,砸在了赵元慎面前,里面的金瓜子跟雨点似的,四下飞溅。
“把你的臭钱拿走,都熏到我了。”李锦绣嗤笑,“怪不得大师姐讨厌你,你什么时候能把不可一世的态度改改?”
“你说什么?!”赵元慎暴怒,瞬间站了起来。
“嘘,小点声儿,难道大师姐讨厌你,这很光彩么?”
正好店小二送菜来了,赵元慎只好压了压火,暂且坐了下来。
待人一走,赵元慎才冷冷道:“你说话小心点,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说到你的痛处啦?”李锦绣夹起一颗花生米,就往嘴里丢,“人生了嘴长了舌,就是要说话的。有的人啊,出口成章,字字珠玑,可有的人啊,笨嘴拙舌,惯爱口是心非,明明爱得要死要活,却一步步将心爱之人推离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赵元慎额上的青筋剧烈弹跳,压低声儿道,“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李锦绣笑了笑,“我是这个世间除你之外,最了解你的人!”
他也不卖关子了,直接施展读心术,虽然灵力被封了,但好在赵元慎的修为不算太高深。
李锦绣读得还算轻松。
原来赵家打算废了赵祁的灵力,将他发落去赵家禁地看守,至死都不得再出来。
至于赵元慎和裘云音到底是重归于好,还是和离之后一别两宽,还是看他们二人的意思,毕竟昔日沧山派和赵家世代交好,当年沧山派满门覆灭,赵家没能帮上忙,本就是一件憾事,如今两位晚辈皆有错在身,一时也分不出到底是谁的错处更大,更何况裘云音嫁入赵家的这三年以来,把赵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仅得到了赵家所有长辈的喜欢,连下人也对她十分尊敬。
闹出了这种丑闻,竟也没一个人落井下石,纷纷顾念着裘云音此前的好,反而对赵元慎颇有微词,觉得都是赵元慎的过错,把好好一位温婉贤淑的姑娘逼成了疯子。
至于裘云音婚前和赵祁的露水情缘,倒是没什么人提,只当是年少无知,行事不知轻重——尤其江寒溯护短,谁又敢在他面前说三道四?
裘云音想要和离,知道阿隐若是留在赵家,定会受人非议,而小的那个才刚满月,还不知事,遂要了阿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