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猛然被推开,也不生气,双手一背,说道:“若是有缘,公主自然会知道我是谁,若是无缘,便是知道了我是谁,又如何。”
宋琬被他一堵,美目一瞠,道:“皇家内苑,岂容他人在此撒野,你再不说,本宫便喊人了。”
男子道:“公主执意如此,臣只能先行一步。”说罢,男子便点地而起,不等宋琬回神,便没了踪迹。
扶疏忙上前问是否要喊御林军,宋琬摇了摇头道:“衣冠楚楚,羽扇纶巾,此人绝非等闲,敢在梅园撒野,定是哪家的小王小侯。回席间看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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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宴会上,皇后忙拉住她的手,问道:“如何去了这么久,差点让人去寻你,那桌上的饭菜都差人重新送了一轮。”
宋琬绝口不提梅园之事,她说道:“回来的路上碰着一只小狗,看它毛茸茸的甚是可爱,便逗弄了一会。”
皇后放下心,拍了拍宋琬的手:“你若是喜欢,吩咐人捉了带回宫里。”
“不必,看一眼是新鲜,看久了便厌了。”宋琬道。
皇后朝席下努了努嘴道:“方才信王姗姗来迟,你且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宋琬垂眼,说道:“儿臣的心意之于国事上,不过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皇后知她于姻亲之事仍有不满,说道:“你是大宋未来的太女,行事说话更要注意身份,此后这般耍小性子的话,不得再说。”说罢,松开宋琬的手,示意她回到自个儿的座位上。
宋琬坐回位子上,余光瞟到那空悬的位子上如今坐着一男子,她定睛一瞧,眼睛微眯,是他。
原来信王就是方才那梅园的男子,扶疏更是惊诧,只是从丫鬟口中听闻信王的轶事,如今见了真容,才知晓何为天上神仙颜。
那男子接收到了宋琬的目光,同样朝她看去,毫不惊诧似乎早就知道了宋琬的身份一般。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含笑朝宋琬点头示意。
最后一支舞,待舞妓退去再无人上场,宴会才慢慢消了音。皇帝起身,视线一扫全席,道:“今日安国公主及芨诞辰,朕有三喜。六宫充盈,大宋后继有人。酌定,册封安国公主为太女,明日起临朝辅政,此乃一喜。信王平定北方蛮夷,班师回朝,此乃二喜。信王乃朕肱股之臣,且年有二十,尚未娶妻,今日安国公主及笄,适龄婚配,何不喜上加喜,朕做这媒人,将你二人促成一段姻缘。”
信王起身,径直走到堂前,说道:“素闻安国公主貌若天仙才智过人,臣若是不答应,岂非不知好歹。”
宋琬敛下对那男子一开始的愕然与不解,她提裙下阶,跪在堂前,压额行大礼,道:“儿臣谢父皇赏识提携。信王英姿飒爽,卓尔不凡。方才宴会之上儿臣便对信王一见倾心,儿臣谢父皇成全。”
皇帝看向堂下二人,煞是满意。“如此甚好,择良辰吉日成婚,信王公主喜结良缘,此乃三喜。”
信王伸手,宋琬起身搭着信王的胳膊站起来,二人携手于一旁落座。面上看着有未婚夫妇那般的喜不自胜,那握着的手却另有乾坤。
宋琬使劲攥着信王的胳膊,信王只觉得如猫在瘙痒,拿手反握宋琬,大拇指腹摩挲宋琬虎口,宋琬碍于众人,倒不好说些什么。
皇后倒不顾其他,只是越看堂下二人越觉得他们般配,更是喜上眉梢。
再往后便是各个官家贵女争奇斗艳,宋琬端着身子,目不斜视道:“原来是信王,方才多有得罪。”
信王饮罢一杯酒,说道:“不知者无罪,本王方才多有失礼,也请公主莫怪。”
宋琬道:“王爷对所有女子都这般风流,怪不得席上贵女都为王爷侧目。”
信王笑了,一笑更是尽显风流,他说道:“唯有公主侧目,方遂皇帝与本王心愿。”
宋琬哼了一声,道:“花言巧语,招蜂引蝶。”她偏头,“王爷同多少女子说过这样的话。”
信王将身子压向宋琬,说道“苍天明鉴,公主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