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迟心绪不佳,只靠在浴桶中阖了双目眉头紧锁,修长手指搭在木桶沿轻轻点着,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而身侧,越明珠正拿了极柔软吸水的松绫布,轻轻替他去绞干浓密漆黑的鸦发,神情专注。
屋子里很热,潮湿的水汽混合着澡豆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
裴晏迟睁眼去看越明珠时,她牛乳般的白嫩脸颊正因潮热水汽泛着微红。
微翘鼻尖像挂了蒸腾的薄雾,或是汗,抑或是水,柔软身躯上的茜色薄褙子贴的极紧。
整个人细腻,温软,潮湿。
越明珠转身去端巾帕。
她绾着一个极简单的朝越近香髻,丰厚浓密的乌发没什么珠翠,只插了他送的一支紫玉簪,脑后散着些许墨色碎发,因水汽缠绕在白嫩细颈上。
裴晏迟的指尖泛起痒意。
她脆弱的,柔软的,臣服的脊背,雪白上有那么一点艳。
她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咬碎银牙也克制着不敢出声。
那双无辜的杏眸会含着泪望着他,求着他。
世间女子都像她这么乖就好了。
只可惜要有许久见不到她。
待越明珠过来时,裴晏迟俯身在她写满茫然的嫩生生脸颊上极用力地咬了一口。
阿迟。
怎么会有人把一个肮脏的名字叫得这般合他心意?
莺啼泣露,林籁泉韵。
他甚至原谅了她直呼名讳的不敬。
对一个人占有和控制的欲念,很像被堤坝拦着的洪水,点滴累积。
当丝丝缕缕欲的雨水汇入到江海中,当困着水的土夯无力承受时,便澎湃着倾泻而下,东冲西决地冲垮一切。
此时此刻,她灼热濡湿的柔软身子,正神志不清的蜷缩在他的怀中。
呢喃着他的名字。
阿迟。
她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他的印记。
他是她的主人。
不用谋算,更不会担心失去,她便自顾自完整的献上了自己。
膨胀的满足充盈在脑海,如同洪峰攀越到巅峰,再倾泻而下,那种快I慰甚至超越了父亲死去的那夜。
裴晏迟深吸一口气。
本想着明日开始她要去玉清筑侍奉叶桐,是打算饶过她的。
可是他觉得,今夜自己的贪念委实难以控制。
越明珠醒来的时候,在迷蒙中有些慌张。
这是第一次,她在裴晏迟身边睡着的时候梦魇。
而现在,她正重新被他抱回到浴桶里。
水气弥漫,凌乱潮湿。越明珠缩起双腿,如同仍在母体中的胎儿。
浸在热水中,浮动的水面蹭得胸口微痒,她垂着头,只看到裴晏迟同她的发丝散在水中,交缠成墨色的越。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耳畔的声音喑哑中带了餮足,裴晏迟低沉道,“往后每年除夕,我都陪你看烟花,可好?”
湿暖的刺痛在敏I感耳垂弥漫,越明珠嘴唇难抑地轻呵出碎音,她抬眼去看裴晏迟的表情,他的脸上写满坚定,像极了独一无二的珍重。
或许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骗自己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