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奏晋州之事,晋王当场表示震惊且大为气愤,并请命想要亲自来晋州彻查此事。
然而一向对爱子有求必应的皇帝在面对晋王的请命时沉默了。
裴晏迟听到皇帝这样说心中的惊诧不比晋王要少,但他面上依旧平静,行礼道:“是,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王所托,尽快彻查此事。”
晋王虽然不愿,但也不能违背旨意,只得向裴晏迟行了一礼:“那就劳烦皇兄了。”
“三弟不必客气,晋州是你的封地,孤定当查明此事,还你一个海晏河清的封地。”裴晏迟看着晋王虚伪的表演,皮笑肉不笑。
“呵呵。”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着两人“兄友弟恭”,“太子向来疼爱弟妹,此事交给你,朕放心。”
于是,太子裴晏迟带着自己的亲卫奉命来了晋州。
然而,刚到晋州裴晏迟的行动便受到了限制。
晋州牧表面对他恭敬有加,说自己一定全力配合太子调查,却连日举办宴饮,将晋州的世家豪绅都邀请了遍,美名其曰帮裴晏迟了解当地形式。
然而这些世家豪绅仿佛串通好了一般,喝酒玩乐是样样在行,一问问题便连连摇头。
半个月下来裴晏迟毫无收获,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靠晋州牧来解决这次事件。
开采盐矿铁矿这种事情,背后利益错综复杂,莫说是这些世家,就算是晋州令都有可能参与其中。
裴晏迟早已派人暗中调查此事,自己表面上与晋州牧周旋,让其放松警惕。
就这样裴晏迟参加了半个月的宴请,直到几天后,晋州牧又说到了晋州一年一度的秋猎时间,诚邀裴晏迟一起参加。
晋州牧的人来邀请裴晏迟参加秋猎时,裴晏迟正在看手中的密报,上面写着暗使调查对于盐矿背后之人已经稍有了些眉目。
请殿下少安毋躁,静候佳音。和很多年前的那只一样,真看不出半点瑞兽的样子。
“不瞒你说,我那故人身边,总如影随形跟着个男子。仙君其实跟那男子长得也很像,眉眼几乎如出一辙。”
舜华夫人想到段不错的回忆,愉悦地笑出来,“小越,这事你要保密,可别告诉你夫君。我才不想惹事。”
越明珠抿着茶,下意识咬紧了唇瓣。
她随意附和了几句,便把话题转开:“琴姐喜欢莲花,怎么偏偏喜欢霜雪草的异种,不该有更名贵的昆仑白莲吗?”
被迫改口叫姐,她都还有点说不习惯。
“这个呀……”
舜华夫人说着,难得扭捏地遮了遮脸,嘴角牵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原是她跟舜华真君初次相遇,便是在昆仑七月七花会上,她拿了个霜雪白莲的花灯,遭姐妹奚落嘲笑,气得一个人跑开了。
然后,转头就撞上了未来夫婿舜华,两人一见钟情。
这样的初见并不唯美,舜华夫人不太愿意说。
越明珠笑:“原来夫人的第一次见面,也这么狼狈。”
“也?”舜华夫人抚着猫背,好奇地追问,“小越,你之前是怎么跟……你道侣认识的?”
她没有直说名讳。
仙君的冷淡令人影响太深。裴晏迟这三个字也冷冰冰的,难以跟任何感情联系起来。
越明珠一怔,停顿了好久,不由自主地笑了声:“算是意外。”
那已经是好久好久前了啊。
她感知到自己即将修成人形,太好奇以后到底会变成哪幅样子了。
也不知道怎么受了些伤,跌落在昆仑境里。
她晕了一个多时辰,醒来后,已经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年轻女子。身形与五官都不错,只是长得好嫩,脸上还有婴儿肥,没有她艳丽的凤羽半分好看。
好在凤羽没有消失,而是迟时化作了衣裙,让她这幅皮囊看着没那么陌生了。
越明珠对着水镜,东挑西挑地抱怨完,抬起头,就望见不远处树下的青年。
她在天外天撒野放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活人。
第一次见,就是这般俊美无俦的谪仙。
就是他救了昏迷后的她,还用天材地宝亲自给她熬成药,让她喝了,以平稳度过刚修成人的脆弱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