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忠勤眯眼:“陈绥远果然教了个好学生。”
看来他们几人的关系,已被他摸清了,只是不知他是否知道老师的身份
冒然开口恐破绽更多,宋媮选择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装聋作哑。
他说什么她一律不听,问什么更是一律不答。
蒋忠勤早料到如此,他挥挥手,侍卫将人从角落里拖出来。
是那中州青年。
宋媮知道他的手段,逼着自己不将太多注意力放在那人身上,而是平静地看着蒋忠勤。
既然他今日来,必定有目的,她不怕他不开口。
“人老了,总是心慈手软,我今日不打算杀你们。”他又摆摆手,侍卫将人扔去一边。
宋媮看陆琢一眼,后者便把人拉过来。
“只是郡主有些得寸进尺了,让这么一个青涩之人来做吊钩。”
他叹气,“太不将老夫放在眼里了。”
“你还没出生时,我便开始与你父亲斗,你出身时,你父亲还被我斗得下了狱,你如今能与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还是托了你老师的福。”
“你们这些年轻人,螳臂当车,太不自量力。”
螳臂当车?宋媮没忍住一笑,不过还是没开口。
“唔——噗——咳咳咳咳——”身后传来声响,宋媮好似闻见了血腥味。
她回头,便见陆琢半蹲在那青年身边,另一侧是刚吐出的黑血。
陆琢把完脉,向她紧蹙着眉:“中毒。”
今天这关果然没这么好过,宋媮重新看向蒋忠勤。
“想来郡主是愿意与老夫说话了。”
“蒋相方才言,我与你作对是螳臂当车,可蒋相应当知道,在局势面前,每个逆势而为的人都是蝼蚁。
“您说得不错,您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您是老狐狸。放在以前,我斗不过您,可那是以前。”
宋媮淡然道:“您已不比以前,京都这一代世家已然失势,而您,也已失势。”
蒋忠勤不为所动:“势由人造,老夫能造上一个势,便能造下一个势。”
冥顽不灵,宋媮摇头,她自问与蒋忠勤没什么好说的,便要起身带人离开。
侍卫出刀,展臂拦在她身前。
刀光森寒,宋媮抬眸:“蒋相何意?”
“半个时辰还未到,郡主急什么?”
宋媮握拳,看了言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青年,想着要不要强行闯出去。
“你的老师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并不适合做一个政客。但凡你心狠手辣些,不会和赵霁纠缠到今日。”
宋媮觉得可笑,反问:“您的学生倒是一点也不心慈手软,时至今日,你们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