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这里。”她再次向陆琢重申。
这次他答应了——在门外看着总是比在楼下好。
宋媮抽出匕首反握掩在身后,轻步走到房间门口,抬手敲了两下。
没人应。
宋媮又敲了两下,只是这次她没停顿等回应,而是猛然大力推开门。
“砰!”门板撞击,极快地又要弹回来,宋媮只来得及看清房间里的一个背影。
不过只这一眼,已足够。
她向前一步,背对着陆琢打手势让他走的同时,微微一笑:“蒋相大人。”
蒋忠勤转身,他身旁的侍卫则抬手缓缓握住刀柄。
“既然来了,何必躲藏。”蒋忠勤伸手,“不如叫上外面那个一起进来喝杯茶。”
语气意味深长,好似已经知道屋外是谁。
宋媮自然不可能听他的,万一他在此处埋伏人手,陆琢再进来,他们俩便真成了瓮中之鳖。
她迈进屋,手持匕首与侍卫对上,另一只手关上门。
门受阻没合上,陆琢居然没走,拉开门进来站在她身后。
“没人,整座客栈没有其他身怀武艺之人。”他说着,向蒋忠勤看去
“你果然已经投入太子门下。”蒋忠勤慢悠悠开口,与他对视。
宋媮皱眉,下意识伸手将陆琢拦在身后。
“今日这出请君入瓮,不知蒋相何意?”
他不答,拉开椅子坐下,挥手让侍卫退去一边。
这是要长谈?宋媮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和他好谈的。
她把匕首归鞘,走到桌边的官帽椅上坐下。
陆琢站在她侧后方,以应对突发状况。
“郡主是小辈,斟茶这种事,不当由老夫亲来。”
宋媮扬眉,知道他是想搓自己威风,可她不在意这一城一池的得失,她行云流水的提壶,为其灌茶。
“请。”
这种普通客栈的粗茶,蒋忠勤当然不会喝,他瞥了一眼,没动作。
宋媮没这么多讲究,不过她也不喝——蒋忠勤下没下毒还未可知。
她动作不停,刚放下茶杯,就倾身探出窗外,放了个平平无奇的焰火。
接着坐回桌前,姿态随意多了:“蒋相有什么要说的,半个时辰,超过了我的人怕是会以为我有危险。”
从一进门来,总是宋媮他们防备居多,蒋忠勤气定神闲,如此气势便落了下风。
宋媮此二举便将局势掰回,不说压其一头,平分秋色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