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不是跟他对峙的好时机。将就他的投喂吃掉整块糕点,惠芷玉饮茶润过嗓子,顺着也转移了话题,问:“现在我们要办的事有两件。一是县丞的账册疑点,二是派兵随猎户上山寻找震动之地,既然不能出城,那去县衙总可以了吧?”
游万洲无奈地摇摇头,“好吧,既然你这么闲不住,那我们明日起就先监督李县丞那边的案子。正好我可以下令让县兵组准备几日出去找山,也令人去替猎户那边搬家送货。”
对这个安排并无异议,总算敲定一件可办之事,惠芷玉稍微放下心,攀住游万洲胳膊道:“今天剩下的时间,你来教我练箭。”
“这么说来,”游万洲侧目瞧过来,“之前一直因他事繁忙都忘了问,你现在的箭术水平如何,还能拉开弓吗?”
“你是在小看我吗,”惠芷玉不满地瞪他一眼,“我习箭术可是很刻苦的,这几日和你待一起才暂时没有练,今天我就要重新开始练习,教我。”
“知道啦,教你就是,不过你可别在这里说大话,小心一会儿丢脸。”游万洲曲起手指划过她鼻头,轻快语气不掩他的怀疑。
这下惠芷玉可没办法忍,盯了一会儿不以为意的游万洲,说:“你要是不信,那我们打赌,你派个侍从与我比试箭术,就赌我能不能赢。”
挑眉,游万洲抬手捏一捏惠芷玉的胳膊,大概探出她身体素质:“好吧,我刚才是有点小瞧你,现在看来的确有好好练过。但说到底你还是个娇小姐,真要跟我的侍从比,恐怕还是不容易。”
尽管他话说得委婉,但这意思不就是不看好她。惠芷玉撇撇嘴道:“你赌不赌?我要是输了,那以后就都听你的,不管是查案还是在房间内,都听你的。”
“哦?此话当真?”游万洲音调扬起,表露出明显的兴趣,“以后我要是想让你做什么,你真的都会听?不会现在说得好好的,事后又反悔吧。”
“当真,本小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同样的,我若是赢了,你也必须要听我的话。”惠芷玉迎着他的目光,显露出无比的自信。
此话一出,游万洲有些戏谑的神情显然顿住,他敛笑以拳抵唇,黑亮的眼眸仿佛要看穿惠芷玉一切心思,惠芷玉慢慢收拢长袖下的五指,半晌后他终于收回打量,道:“那房内这一条还是算了,以免你又要趁机胁迫我就范,绝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啧,怎么就这么谨慎。惠芷玉有些不甘心:“你这么不信你的侍从?”
“虽然机会很小,但并不一定为零,毕竟我的侍从并不专门修习箭术。反正这个口子我不会开的,”游万洲一副看透她的表情,“我不上套你很失望?”
“我真搞不懂你,要是不愿意怎么还让我碰,要是愿意,怎么不让我碰到底。”惠芷玉怨念地小声碎念,戳戳他的胸口。
“……都跟你说过无数次了,要等成亲成亲成亲,哪儿有成亲之前就那样的,现在我已经妥协很多了,”游万洲瞥她,顺手一点她眉心,“而且你明明还没准备好。”
“那我要是现在说准备好了呢?”惠芷玉抓住他的手追问。
游万洲脸色唰的黑下来:“不行,洞房花烛才是正宗的时机。”
三分试探被他拱成七分火气,惠芷玉凑前咬住他的唇控诉:“你真是个老古板!”
“要不是你太不矜持,谁稀罕当老古板。”游万洲话语不饶人,嘴上更不饶人。不消片刻两个冤家就争吻得喘气,惠芷玉先退开擦擦唇,续上话:“罢了,我若得胜,除了房内,你都要听我的。”
游万洲用巾帕拭净唇角,“还要除了出城,其他的都听你的。”
本以为退让一个房事就能蒙混过关,可他滴水不漏,压根不吃这套以退为进。这游圆圆,真是不好对付!惠芷玉哼声:“那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可以不跟我赌,”游万洲掀眼朝她一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总之,你若赢了,除了房内与出城,我都可以听你的;而你若输了,除了房内,你都要听我的。”
“这不公平,我赢了怎么都不能出城!”
“这还不公平吗?”游万洲神态淡然,“若是旁人,我都不会给他对赌的机会。”
话音刚落地,惠芷玉心中腾起的郁火还没来得及引爆,游万洲忽然错开与她相交的视线,但一瞬间过后又重新望了回来。快得惠芷玉都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他的手就搂上自己的腰,同时说:“……的确有些不公平,但我不想改。安安,我们不是才刚说好这件事你要依我吗?”
“你现在真的很气人,”惠芷玉摁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不愿意被搂过去,“你要是再这样气我,可能哪天我就再也不忍了!”
“真的吗?”
“……不知道,”惠芷玉语气硬着,“我现在只是不想让你太过担心,但要是哪天忍不下去,恐怕也不想再管你的想法了。”
游万洲搂在腰上的手忽然用了些力,惠芷玉被迫跌入他的怀抱。
沉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却没能等到下一句话。都挑明到这个程度,竟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惠芷玉绷紧自己的唇线,使劲推开他:“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