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惠芷玉完全倒在了他的身上,被游万洲捂住嘴牢牢摁在怀中。她只得抓住游万洲的手腕想将他捂嘴的手扯开,但任凭如何用力,游万洲的手臂没有半分动摇。
这家伙,力气也太大了。努力无果后,惠芷玉不禁抬头,撞进漆黑的眼眸里。硬拽的动作顿时停缓,换成了简单地搭在他手背上。
僵持片刻,游万洲开口:“安安,你得听我的。”
由于无法答话,惠芷玉只能戳了两下他虎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瞧着他。
“……”游万洲轻叹,“撒娇可没用。”虽是这么说,他还是放下手。惠芷玉也终于能说出话来:“哎,你要是再用点力,就能谋杀我了。”
“我注意着的。”游万洲的两只手搭在她腹部,这幅姿态既是保护亦是禁锢,惠芷玉无奈地撑起座椅往他大腿上一坐,后背靠上他胸膛,任自己彻底被他搂在怀里,说:“圆圆,别担心,我不会跑的。”
“是吗。”游万洲的声音从极近处传来,那双带着温度的唇已经落在自己耳垂上,从底端一点点顺着耳骨上抿,呼出的热气也灌入耳内格外清晰。惠芷玉脊背都窜起麻意,抬手推了推他的脸:“对呀,我要是想跑,现在哪儿会这么安静对不对。”
世子殿下被推走了一小段距离又立刻贴近来,“你刚才还扯开我的手呢。”
“你突然抓人,那只是下意识的……”
手背上落下一道炙热的吻。惠芷玉半边身子都要失去知觉,她只好捂住耳朵护住自己。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圆圆现在也太主动了!惠芷玉深知不能继续下去,就想起身转回与他面对面。腹部那双手忽然发力将自己硬摁坐在他腿上,游万洲声音低哑:“看吧,还说你不想跑。”
“我只是想和你面对面而已。”惠芷玉真是有嘴也说不清,底下的座椅都变得坚硬起来。游万洲抬起她的下巴俯身,惠芷玉只得与他唇齿相依。
直到她眼冒金星使劲拽几下游万洲的手,才终于被放开。银丝断落在惠芷玉唇瓣,她下意识舔净,张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回过神来,游万洲脸色有些阴寒,而座椅与她镶嵌得更紧。
一时间都不知是该感叹,是他有长进了,还是憋死她了。下意识伸手将他脑袋搂摁下来,就着这一背对的姿势又与他浅亲一次,微微喘着气说:“真的只是想转过来抱你啊。”
与他定定互相观察,看游万洲还出于奇怪的情绪里,惠芷玉便稍微探身在他眉心吻了一下,有些委屈:“圆圆……”
“即便你说得有理,我也不会允许你出城的。”
锢在她腹部的手也松开,惠芷玉立刻转了个身,双手搭在他肩膀与他面对面,问:“为什么?”
“他们有弓箭,也有爆药。如果将系了爆药的箭在平原远远射来,哪怕由我击落箭矢,也不一定能带你迅速逃出爆炸范围,”游万洲将她用力摁入自己怀中,“但是在城里就不同,即便他们用这种方式暗算,我也可以带你立刻藏在建筑后挡住爆炸。”
“但我们还要查案子,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城吧?”
“当然不会,只要等我将山贼剿灭,将他们捉拿归案,就没问题了,”游万洲的解释堪称执拗,下巴贴上惠芷玉的肩颈,声音很轻,“所以安安,没必要出城,明白吗。”
这回轮到惠芷玉冷下脸,恶狠狠地质问:“我不出城你也不会出去,那你要怎么第一时间掌握情报?敌人不是很危险吗,他难道是你稳坐县衙就能对付得了的那种档次?我不信,游万洲,你最好老实点,把你究竟要做什么都跟我说清楚了!别给我玩什么苦你一人成全我的把戏!”
游万洲沉默片刻回:“敌人的确棘手,但就像我所说的,这只是时间问题。我能苦什么,你不出城就代表我会待在你身边,有衣有食有你,哪里苦?”
哪里苦?惠芷玉说不上来,唯有直觉在嗡嗡作响,他一定又在粉饰些什么。她直接问:“你在隐瞒什么?”
“安安,是你想得太多了,我说我能解决,就一定能解决,”游万洲语气笃定,下一秒转了话题,“你还要这么坐着?”
两人紧贴之处仿佛要融化一般。她靠上游万洲肩颈,双臂搂着他:“是你抱着我这么坐的。还不说实话?”
“你还想听什么实话?”游万洲手掌插入她发间轻轻揉摸,这下惠芷玉连脑袋都开始发麻,努力凝聚思绪回答:“你之前说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我,到底是指什么?”
“不是吧,随口一句你就能记这么久?”游万洲好笑地摇摇头,“那只是我在表达绝不让你受伤的决心而已,没什么实际含义。”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下。惠芷玉刚想说话就被他打横抱起,“到了。”
直到躺上柔软的王府卧房床榻,两人侧卧相对,惠芷玉不爽地揪住他衣领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一直用别的话敷衍我。今天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