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瘦弱的女人看到院子内的一幕,着急忙慌过来拉住男人。
“你干什么?晋儿不都按你的要求去做了吗?你别打了,别打了!”
她只是拽拉几下,就被男人扔小狗一样甩出去。
“给金龙帮偷能偷十两,给我偷就只能偷三两,怎么?打发叫花子呢?”
说着,他下手更重。
男孩的声音已经喊到嘶哑。
此处附近就只有他们一家,就算母子两人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到。
女子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刚动身,屋内突然出来一声婴儿尖锐的啼哭声。
女子身形一顿,男人也停住动作,朝女人看去。
“还杵在那干啥,没听到儿子醒了吗?”
女子看向地上不停抽搐的男孩,耳边又全是婴儿的哭喊声。
她含泪的眼中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不快去!”
在男人的吼骂声里,她紧紧闭上双眼,握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认命地走向屋里。
男人举起木棍,继续抽打男孩。
男孩绝望闭上双眼,全身蜷缩成一团,双手护着自己的头。
即便如此,也不能减轻身上的痛。
每一棍落下后,他承受的不仅是肉体上的痛苦,还有下一棍会落在身上哪个地方的恐惧。
“你个小兔崽子,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就会偷懒。”
许是怕给打死了,男人打了几棍没再继续,揪起男孩的耳朵拉着他起来。
男孩黑灰的脸上泪痕横七竖八,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糊在脸上,五官痛苦的扭曲,又不敢还手。
那只耳朵被男人拉长,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揪下来。
男孩被捆住双手,吊在牛棚里。
正值孟夏,牛棚中的臭味在烦闷的空气中蔓延。
男孩浑身像是被烙铁烫了一遍,阵阵发烫,身上的汗液流淌过棍伤处,疼痛如同海浪阵阵扑来,淹过他的头顶,几乎将他溺毙,思绪昏沉,不知时间几许。
“好好给我在这待着,今晚你也不用吃饭了。”
男人说着,似不解气,又踢了他那只跛脚一脚,这才继续去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