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局何解?
她忽然捧起了剑。与四年前如出一辙。
钟华瞪大了眼睛,连忙抓住了裴语涵的袖子,“是那招魔宗之剑,师父你快阻止小塘啊,那是邪剑啊。”
裴语涵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笑了笑,说了声:“不会有事的。”
钟华急的快哭了,“这怎么能没事呢?师父你不会不要小塘了吧?”
裴语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那里。
而在场间的其他人对于那一剑自然是过目难忘。
很多人的记忆再次被唤醒,想起了四年前也是这个小姑娘,在那里举起了那把剑,震惊世人。
苏铃殊没有见过那一剑,只是这剑架一起,她便心生肃穆之感,便正襟危坐盯着俞小塘,不肯放过一丝细节。
李墨连出了数十道道法护住周身,其间意象万千,皆是千古名局里的胜负手。
他也曾见过那一剑,只是即使以他如今的修为他依旧没有信心可以抵挡。
但他还是必须试一试。
俞小塘捧着剑站在那里。
那是苍山捧日的起势。
等了很久。
而那轮耀目大日却始终没有出现在那里。
俞小塘站了许久,最终怔怔自语道:“我……我不记得了。”
剑招的演化,剑脉的流动,剑意的起承转折,她都不记得了。
似乎是为了刻意忘记小师弟,所以她也刻意忘记了这一剑。
她放下了剑,木立原地,失魂落魄。
“我输了。”她转过身。
她身后有一轮真实的太阳,绛红而昏黄。
夕阳西沉。
暮色何其深。
…………
干明宫上,有红鹤飞过,有白衣御剑过。
而干明宫的地底,那座被两个通圣境老怪物设置了无数禁制的地牢,门忽然缓缓打开。
身子被铁链牢牢锁住的赤裸女子睁开了眼,望向来人。
来人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一只袖子却空空荡荡地垂着。
“有事?”邵神韵主动问。
三皇子轻笑道:“闲来无事,便来瞻仰一下妖尊大人的绝代风华。”
邵神韵问:“那两个老怪物敢让你进来,就不怕你死?”
三皇子笑道:“就算你真能杀我,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害怕,我的命早就不属于我自己了。”
邵神韵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三皇子轻笑道:“四年前的如今,试道大会的最后一日,妖尊大人连破十三门观临城中,红衣红裙,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不着寸缕困在这里,被两人不成人样的老怪物当作凌辱发泄的工具,真是命运弄人啊。”
邵神韵平静道:“你难道真以为可以关我一辈子?”
三皇子微笑道:“妖尊大人何等道法通天,我自然无此奢望,只是无论你今后再绝代风华,如今也是露着奶子光着屁股被关在这里,至少这几年,我可以随意处置你。”
邵神韵看着他,神色冰冷。
三皇子不为所动,从刑架上取下了一根印满符文的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