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过是演戏,可魏溪龄不知为何,还是觉得一股羞意袭来,她别过眼垂下脑袋,躲在边无垠身前久久未抬起头来。
旁人从始至终都未敢抬头多瞧一眼,全当眼未见,耳未听。
边无垠简单安排了几句,就暗自带着魏溪龄从侧门走了出去。
太子出行,即便是再低调,边无垠也带走了大半人马。
时下整个府衙就剩一些翻阅账本记录,和记录百姓口供的人。
魏溪龄随边无垠坐在马车里,缓缓朝兴来寺而去。
热戏结束,别扭劲迅猛而来,魏溪龄面无表情强撑着,可脸上久久未散去的红晕,却早已将她的心事暴露无遗。
“你成功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魏溪龄不禁回眸,瞥了一眼来声处,却恰与边无垠四目相对,他的目光紧紧攥住她的眼,炙热滚烫胜过方才,吓得她转回了头。
魏溪龄整个脑子乱成了一片,来不及思考,直到听到了单骁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殿下,兴来寺到了。”
这时,魏溪龄才恍然意识到,马车不知何时已停下。
她未有迟疑,一把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兴来寺不算远,是常录极为兴旺的寺庙,都说这里的菩萨显灵,故而一直香火鼎盛。
魏溪龄未有理会旁人,提着裙摆,大步流星往寺里走,两个丫鬟连忙小跑跟上。
边无垠站在原处,扫了一眼侍卫,便有两人混在人群中,跟了上去,他的目光一路追随着她,直到瞧见她的裙摆趟过了寺门。
许是因为今日城里发放开春物资,百姓都去凑热闹了,所以人不算多。
魏溪龄跪在菩萨前,心中暗暗祈求着平安,可边无垠话时不时就闯进来,不断打断她的思绪。
那夜,他说她成功了,她猜想是因他知晓她偷走了玉佩,可这两日来,他一直都未有捅破,找她要回玉佩。
今日又突如其来说一句,指的又是何事?
是此前玉佩之事?还是……方才?
管他什么呢!
既然乱成了一团,她就索性完全抛开,一股脑全扔出去。
魏溪龄在心里对菩萨忏悔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开始虔诚地祈福。
祈福结束,她退了出来,将位置留给身后的信女,走出门外,才小心翼翼将平安符一个个装进香囊里。
“孤的呢?”
边无垠的声音还未在她耳边响起,她其实就已察觉他到了身边,她突然惊叹她对他脚步声的熟悉,也有些惧怕他笼罩在她周身的冷冷的梅香。
她躲到了一旁,一声不吭继续装着平安符,他又紧跟在她身后,从她颈边探过头来。
见她将三个平安符都装进了口袋,边无垠眼里生起了一抹凉意,“为谁求的?”
魏溪龄顿了顿,还是如实回道:“师父一个,师兄一个,还有一个自然是给我自己的。”
边无垠蹙了眉,掩掉愈发寒凉的眸光,假作委屈问道,“没有孤的?”
魏溪龄愣了愣,抬眸瞪着他,没好气道:“我干嘛要给你求平安符。”
没想边无垠看着她的恼怒,眉眼间突然就染了笑意,他弯起嘴角,悠悠道:“不是你说的?想与我生相依,死相随,生生世世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