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烨拱手,依旧执起了白子。
这次他学乖了些,没有采用司徒馥的下法,而是自己原滋原味的方式。
如果说第一盘棋,皇上落子连眉毛都未皱一下,那么第二盘棋,想老半天还犹犹豫豫,迟迟不敢落子的人则由元烨变成了他。
外面的天早已经黑透,屋内一直亮堂堂,因为宫女太监早就燃上了煤油灯。
下至中夜,这盘棋终于分出了胜负。依旧是元烨落败,没想到这么严肃的皇帝,竟然会做出一步悔三棋的事情来。
元烨深知,天色已晚,因为中途徐公公来询问过一次用膳之事,但是被皇上呵斥下去,此后徐公公便再未上前询问。
待其想要告退,皇上便言用膳之事,于是又未成功,陪皇上用膳。
元烨知道,等用完膳,他便出不了宫,因为不久便该上朝了。若是出宫回去,便赶不上早朝。他休沐的天数已经连着用完了。
但是朝服还是得穿。于是他向皇上求了个情,皇上这时才知道,原来元烨住的地方那么偏僻。
徐公公见皇上皱眉,便立即上前:
“陛下,奴才记得宫外有所空宅子闲置许久了,那还是您云游四海、微服私访那次购置的呢,不若元大人先住进去?以元大人的能力,建功立业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再赏赐也不迟。”
皇上觉得没什么问题,然元烨却放弃了,只求皇上赐借了一套七品官服。
司徒馥是第二日清晨醒来的。
那时候画春与画秋正在屋内守着,画春是率先发现司徒馥醒来的。
她哭红了眼睛,舒了口气:“小姐,您终于醒了。”又想到了司徒馥把她们扔给暗卫,自己引开黑衣人的事情,转而抱怨:“若非青公子发现您与元大人一起,放出朝廷命官被追杀的消息去,朝廷也不会派人来寻,那八卦阵,我们短时间也解不开……您要是出事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说着便又开始哭起来,画秋本一直低着头,此刻听见画春扑进司徒馥怀中,哭得很凶,也不由得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司徒馥一眼。
画春喋喋不休,依依不饶,又提起上次马场之事,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小姐,奴婢真的害怕再也看不见您了。”
司徒馥听见这话后,轻笑出声,安慰她道:
“其实还好,人终有一死,不过早晚罢了,现在能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看开些,再者,我回洛京之前不是叮嘱过你吗?回来了,便回不去了。”
画春嗓子哽咽,又抹了几把眼泪鼻涕在袖子上。
“小姐,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到头呢?”
司徒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喃喃道:“快了吧……”
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两种。
司徒馥又向画春询问了一些关于商铺的事情,得知掌事的人都很尽责后,这才放心交代下月的事宜。
画春应了司徒馥交予的差事,看着司徒馥欲言又止:
“小姐……您只是昏了一天,加上昨天也才两天,还没到查账的日子。”
司徒馥回看了一眼,愣住了,随即她又笑了笑。挥手让画春与画秋退下。
画秋听话出去了,但是画春还留了下来。
司徒馥疑惑,画春解释:
“小姐,书少爷来了。”说完后忙加一句:
“您别怪奴婢。”
说完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司徒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