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他将书放到一边,然后牵起怀中之人的手把玩。
手指修长,白皙细腻,关节也泛着一点粉,圆润的指甲盖呈现出贝壳一般的光泽。
沈声含还是不敢说话:他怀疑林宴发病了——癔病。
尾音如缠绕的丝绸般绵延,却听“啪”得一声响,身后那人捉着他的手腕,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藏书房。
沈声含吓得心尖一颤,手掌有些发麻,动也不敢动。
身后那人又像蛇一样贴过来,侧脸贴着他的下巴,语气竟然有些愉悦:“比如我刚刚做了你不喜欢的事,就要惩罚我,知道吗?”
而后这男人又自顾自偏过头亲了亲他的嘴角:“又比如,我刚刚替你惩罚了坏人,就要给我奖励,知道吗?”
爹的。
可能是见过的变态多了,沈声含这次调整得很快,淡定而强硬地收回手,深吸一口气:“林叔叔你……是不是病得不轻。”
男人轻笑,胸腔的震颤从手肘传过来,密密麻麻仿佛针刺,沈声含更害怕了。
当他以为对方要说些什么来反驳的时候,那人却只是静静地抱着他,下巴贴着侧脸,饶有兴趣地玩起他的手掌。
仿佛在看什么精密复杂的古籍,然后把每一条纹路都刻进脑子里。
“嗯。”
“?”哈,像您这么坦诚的人确实不多。
沈声含非常生气,一整天没理人,吹胡子瞪眼,将阴阳怪气做到了极致。
……
园子里的梅花开了,沈声含第一次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那句古诗“忽如一夜冬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景。
沈声含翘了一上午的课,在棋艺课上等了半天,管家过来告诉他棋艺课取消了,林宴请他去书房一趟。
沈声含不明所以地被人领着走到目的地。
书房很贵气,像是古装剧里才会出现的场景,不过,沈声含知道古装剧里的花瓶玉器字画都是假的,不过这里的东西应该都是真的。
他在沙发上坐下,林宴才姗姗来迟,他今日穿了身黑色风衣,显得他肩宽腿长。
身后跟着另一个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估摸三十几岁,谦逊又职业。
沈声含乖巧地目送林宴在他面前坐下。
那位男子这时从公文包里掏出厚厚一叠的a4纸摆在桌子上,一字排开,桌子险些都放不下。
“?”沈声含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位职业男性是一个律师,而今天来的目的是——
“不是,结婚?”沈声含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他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听见林宴要跟他结婚的话!
林宴淡定的点点头:“对,结婚。”
沈声含更加觉得昨天的那场救命之恩是一个陷阱了,但是要林宴拿自己的生命跟他开玩笑,这也太能看得起他了。
“如你所见,我活不了多久了。”林宴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双手交握置于腹部,很是放松的姿态。
他一贯是这样的姿态,仿佛万事万物皆在掌握之中,只是……他掌握不了自己的死亡。
又不愿意浑身插着管子在冰冷的医院挣扎求生。
还挺让人佩服的。
不过这跟要和沈声含结婚有什么关系,两者根本就是驴头不对马嘴。
何况他现在还是林泽冉过了明面的未婚妻。
这要是结婚了外人怎么想。
还不知道怎么揣测他们的关系。
这也太炸裂了。
沈声含开口就想要拒绝。
“我有3000亿财产,不愿意落到那帮老家伙手里,也不愿意捐出去……你昨天救了我,我觉得留给你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