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河被盯得后脊发寒,正要算着该如何回答那些奇怪刁钻的问题。
没想到面前这个妖怪也只是看了看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同俞思化熟络地又寒暄几句,这才坐下来期待地说:“什么话啊?”
净河已经心如止水了。
好了,现在这个府院里还有什么是没有的。
仙上的交友能力这般彪悍的吗?
原先在不世天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来趟人间是跟谁都能搭几句话吗?
他心如死灰地看了在仙上怀中蹭脑袋撒娇的小古,又看了看欢笑晏晏的白姑娘。
只觉胸中凄凉难耐。
对不起,大神仙。
尊上如今有了狐朋狗友。
他学坏了。
一阵清脆铃响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梁辰也不吊着大家胃口,抬掌幻化出灵笺,还颇为生硬地解释道:“本来,这般法术是不该有什么声音的。”
“可是那个不能说的男人,他特地做了此番计量,好让他传话回来时显得特别一些。”
俞思化去看,那张灵光涌动的灵笺上,都是分段写的。
“我已经到了天上,云很好看。”
“我看到了大海,海有点深。”
“我现在马上要下船,那个傻子一路都在反胃,还要麻烦老子照顾他。”
看到这一行,俞思化稍微顿了顿,才问:“他……那个不能说的男人,他身边还带着其他人?”
什么重要的事,什么重要的人,需要这么出去。
梁辰解释不了,只说:“您接着看吧。”
下一行是:“待我见了他爹,把各项事情说通,很快就回来。”
俞思化慢慢收回目光,微笑道:“既如此,看来他过得很痛快。”
梁辰不置可否,便听俞少爷说还有最后一事,此番入京,可否不带这些阴兵一路。
因他最近发现自己无论去哪,这些阴兵都要跟在身后,且他实在难以想象大哥骑兵列阵在前,自是雄气英姿开道,后面还跟着另一军整齐的阴兵。
那画面实在太过难以言喻。
梁辰摇了摇头:“这个恐怕只能说恕难从命了。”
俞思化:“为什么?”
“因为那个不可说的男人。”土生横插一脚,表示安心就好,阴兵即便在天日之下,也不会受什么影响。
虽然他也很想立时拉着俞思化说:你晓不晓得冥王能唤了整个幽都阴兵来重认主人,多么感天动地!
可万般话到了嘴边,都变成:“那个不可说的男人。”
“嗯。”俞思化是知道了,不论如何他们还是以谢逢野的要求为准,但总是难以自抑地想到那灵笺,去见父亲?
他忽地转头问白迎笑:“白姑娘,先前他就说要去你家见你们长辈。”
白迎笑连忙摆手:“您也别为难我嘿,我如今族牌都在那个男人手上,我才是最不能乱讲的。”
她说罢又笑了笑,不过嘛,你们幽都这些灵笺太过落后了,我弟弟才给我传了一张过来,特地拿来同诸君分享的。
众人齐齐看向她的掌心,都没能意识到若是白迎瑕传来的灵笺上有尊上,这不就暴露了吗!
毕竟有别的东西更为震撼。
因为那灵笺之中,云霞天边,栏杆处正有两道修长身影携手并肩而立,端的是一幅佳偶天成。
那位青衫金色绒褂的人他们不认识,但身旁那个笑得猖狂又恣意的男人,化成灰他们都能立马给他拼起来。
这是什么?
幽都几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