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个养父的老屋,就不能再和她做爱了,毕竟不好当着姐夫的面和姐姐做这种事。
跟姐姐在这条乌篷船上做过不知多少回了?
以前总是停在本思桥幽暗的桥肚下,和着流水的声音,听着岸上朦朦胧胧的人语,不停地做爱,直到养父的呼唤声远远地从妹河的那头传来才奋力泄出丹田内的存货。
他并不认为,自己与姐姐的这种性事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只要彼此两情相悦,并达到了精神与肉体的水乳交融,就是人间至乐,世俗的锁链早被他们轧断,性欢的大门敞开着,随时可以尽情欢快地编织着幸福的欢歌。
记得,七月的那一天,在北京圆明园的废墟上。
关昭跟他说起了牟融的事,他是那样的妒火焚烧,难以自已。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一个外人介入我们的生活。
我本以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浇灭我们爱情的火焰。
可是,可是,终究,如她所说,他们是不成的,至少他们还要生活在世俗的表象里。
那一夜,他们在废墟上尽情做爱,直到天明。
关昭偏着脸,赤裸的羞惭,暴虐的性爱,能使她忘却这满心的伤痛,至少可以麻醉自己脆弱的心灵。
她把胴体紧紧地贴附在他狂烈的冲刺之下,全身因为获得甘霖而颤抖,而难受。
欲火在她身上燃烧起来,她想从他那儿得到凤凰般的涅盘,尽管这需要蜕变的剧痛。
是弟弟,在春色正浓最恼人的时刻,被着笛声与繁花,来到了她的身边,拨动了心的涟漪,进而掀起波澜,激荡着爱情的红莲。
他们在五月飒飒的树叶低鸣声里,一同追寻生的奥秘。
此时,她的阴唇外翻,沾满花粉似的两片翅羽上着灿烂的光芒,更像是一朵破晓初绽的鲜花,被一股暗流侵入了它的寒梦。
她娇呤。
心灵的释放,像原野上的鸟儿,像挣脱羁绊冲向未知的远方的狂风,可忽儿,又像是森林中的烈火,像高声狂笑着向黑暗挑战的雷霆一般自由。
真该欢庆!
关昭呻吟着,双手的指甲都捺入了他的肩肉里。
黑夜的缭铐已打碎,幻梦已消逝。
他们紧紧相拥着,融为一体的胴体密密匝匝,只有性器的交合像这暮春的幽歌。
“我需要你,姐……”
关昭睁着大眼睛凝视着他,他那双孩子气似的眼睛饱含着坚强的意志,无坚不摧。
“我也需要你,弟,别离开我……”她饱满的乳房湿润如早晨的清露,而阴牝像一朵露湿的小花,低垂着头,噙着悲喜交集的泪花。
“嗯,我答应你……”
在薄暮的水声中,乌篷船摇晃得厉害,鸬鹚被惊得掠过了水面,盘旋数圈之后,停在了对岸的水牛背上,惊异地瞧着激烈交缠着的两具胴体。
随着波浪的起伏不定,神光离合之间,这两具胴体也是时起时伏。
关昭的意识开始融化了,在他意志力的吸引而微妙的力度当中。
他们的动作单调而直接,一个双重的动作,跌宕在光滑的木板上,而这样的动作似乎永无止境,一直持续着,这是一股浅灰色的交织在一起的急遽的潮流,潮流中暗潜着不宁的欲孽纠结。
阳具急剧地往前奔驰,不停留也不犹豫,以一种决然而然的态度急速穿梭。
关昭应和着这种伟丽的节奏,体味着这份高亢的摩触,交媾声轻轻地拂过水面,在这激情的舞蹈上荡起奇怪的涟漪。
而水面下又有一股巨大的暗流,缓慢而执着地导引着他们向湮没的边缘涌去。
萌动的痛苦在多彩的眼睛与欢笑,震惊与希望中回应着,波起复落,梦破又圆,这也是死的奥秘。
蓦地,他们大叫一声。
四肢松散如棉,在潮汐里摇动着生和死的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