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战争在这一刻爆发,可能不足三成。但如果还能争取一些时间,或许我们就能抓住新的机遇。”
苏邦哲见陆柏没有回答,接着说道:“假如不是因为那场爆炸,你本可以接替我的位置。如今保守派的声望,已不足以再推举一位新的执政官了──保守派之中又有多少人在企业挂职,谁知道呢?而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老师……”“好了,不要太着急。在结局到来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如今我们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年轻人身上了。”
“看来只能如此了。”
“对了,程坚的案子,有新的进展了吗?”苏邦哲忽然问道。
“抱歉,现在仍然没有新的线索。”
“也没有关系了。无论是谁引爆了那枚炸弹,都等于打破了我们和自由派的平衡。即使找到了证据,也不能为我们增加什么优势了。”
“的确如此。”
“那么,该说的也差不多该说完了,”苏邦哲顿了一下,“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没有什么特别用意,只是出于好奇:假如我们打赢了这一仗,你希望我们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陆柏来回踱了几步,回答道:“我希望将由最优秀、最坚定的人成为统治者,挑选最合适的人担任社会中的各个职务,用合理的思想教导他们。人人各司其职,不逾矩。”
苏邦哲听完他的话,笑了笑,并不评价,只是说:“虽然你在许多方面的想法与我不同,但我必须承认,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老师过奖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扶我回去吧。在外面呆了这么久,护士一定又要对我抱怨了。”
“嗯。”陆柏将苏邦哲扶起,又说道:“老师,这段时间我想要暂时留在您的图书室里,有些疑问,或许我能在书里找到答案,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我什么时候拒绝过想要学习的人呢?不过我可真是羡慕你,我已经快八十岁了,眼睛已经看不清字迹了。而你还有很多时间去读、去看……算了,不说了。走吧。”
“就是这里了,我们走吧。”程中停下车,对陆亚德喊道。
“你知道吗,”陆亚德说,“你的车,就像老太婆的阴道一样难受。”
“哦?这么说你尝过老太婆的阴道?”
“不,那倒没有。我只是希望自己永远不会再坐你的车了,就像我希望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老太婆的阴道是什么样的。话说回来,你干嘛非要留着这辆破车?哪怕坐地铁也比坐这破车强,而且车票还比汽油便宜。”
“破车有破车的好处。先不说这个了,我刚才跟你说的情况你都听明白了?”
“明白了,”陆亚德说,“对方能用光环把人固定住,还带着六个保镖。”
“所以我们必须一出手就打得那人爬不起来,否则一旦他把我们定住,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还有,别忘了规矩,不准打出人命──和以前一样。”
“和以前一样。”程中应和道。
二人下了车,往对面的酒店走去。
“话说,到底是谁发明了旋转门这种东西?”
陆亚德推门的时候插话道,“又难看又难用,这种设计简直就是建筑史上的耻辱。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大酒店都这么喜欢用。”
“可能只因你不是开酒店的。”
两人走到前台,两名女招待站在柜台后,向着两名来客微微鞠了一躬。
两名女招待的胸口都挂著名片,一个叫沉慕蕊,一个叫夏舒。两人都穿着保守的黑色工作制服。
夏舒看起来是个参加工作不久的姑娘,留着黑色中短发,面容清秀,个头娇小,面对客人时脸上还有几分羞怯的神情。
程中的目光刚刚移到她脸上,她便不自觉地略把脑袋偏向一边,但随后又觉得颇为失礼,于是勉强着自己直视对方。
而陆亚德则半倚在柜台上,翘起一只脚,打量那个叫沉慕蕊的女招待。
从外貌上很难判断她的年龄,但她无疑比起一旁的夏舒显然要成熟得多,无论是面容、气质、还是身材。
她的胸部显然比大多数女人都要显得丰满,外面的制服对她来说显然尺码太小,好像随时就会爆开一样。
她的脸上带着服务业工作者的专业微笑,但她那过于妩媚的脸蛋使得这普通的微笑好像多了一层挑逗的意味,令陆亚德不禁回以一个同样意味深长的笑容。
“请问二位有什么需要吗?”沉慕蕊首先发问。
陆亚德递过去一张卡,说道:“开一晚的豪华套间,要顶楼最好的房。”
程中听他说要开豪华套间时便已经有些奇怪了,接着又看见他递出去的竟那是这家酒店的会员卡,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