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该是被人劝要节哀顺变了吧,可是好像根本没有哀,又从何去节,文抢着说道:“具体时间我另外再通知了,现在我想去吃饭,拜拜。”
“等等。”
正要挂断时沈容馨似乎还要再叮咛几句。
“哦,有什么事吗?”
“呃……,需不需要我带些东西过去?”
“不必了,你把自己带过来就好。”
文想起从前打算让母亲见儿媳妇的话,虽然仅仅是在心里随便说说,而且也不认为自己存在去惹她生气的念头了,可总有种要去兑现的欲望,如今她已不再人世,就让她看看自己的准老婆吧。
沈容馨没那么快抵达,文打算一个人在异乡无所事事地四周闲逛,享受一段无人打扰的日子。
可是希望很快破灭,这天傍晚时分,就有几位西装革履的人士找上门来。
“请问您是宫文先生吗?”
“没错,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文不喜欢突然闯入的不俗之客,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看在敬语的份上应该不是来讨债的,所以没有否认。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母亲的私人律师,来这里是为了宣读她的遗嘱,另外几位则是见证人,请问阁下现在方便吗?”
对方回避了这个可能引起尴尬的问题,直接说明来意。
“我无所谓,那就开始吧。”
这也是迟早要来的,不如快点解决。
文继承了母亲名下的大部分股份。房产以及存款债券等等,对钱财没有多少概念的文这回也听明白这实在是一笔相当惊人的遗产。
“请您在上边签字。”交代完毕后,律师递过一份文件。
“这么说,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我了。”文挥动起笔杆,有点难以置信。
她对自己不能说不好,只可惜她给的并不是自己最想要的。
“当然,您是她唯一的儿子,恭喜您了。如果以后还有问题请找我联系。”
他一边说一边把名片递给文,然后便退了出去。
得知自己成为富翁的文没感到几分喜悦,只是像例行公事般把资产折现转移到国内的帐户,不过股票例外,因为遗嘱有说明是不允许转让的。
宫母还是存着未来让文接手她公司的想法,目前文拥有的股份足够当敲门砖了。
遗憾的是文对此兴趣缺缺,与许管家稍作商量后便委托了一位在公司担任要职的董事代为行使投票等职责,他只要保证定期能有分到手的红利就行。
这些事情看起来简单,可处理的时候显得相当繁琐,毕竟是大规模的资金调动,光是确认就得好几个步骤,等一切办妥,沈容馨也已从国内赶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非但没使两人产生隔阂,反而令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
这次刚一见面,沈容馨就扑到文的怀里,眼角隐隐含着泪光。
文不会介意她的动作,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这才几天不见,又不是生离死别,好像太夸张了吧,似乎失去亲人的是她而不是自己一样。
“好了好了,大家都没事,我们往这边走吧。”她怎样想文是不明所以,但仍然安慰了几句,搀扶着送入车子里。
车门关闭后,沈容馨才从见面时的激动平复过来,微微脸红着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情绪不知怎么回事,让你笑话了。”
“哪里,我很喜欢呢,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也很协调。”
文不讳言自己的感受,挽住她的肩膀,开始留意她外表上的变化。
沈容馨没有穿学校的职业套装,改成白色上衣加灰色裤子的组合,显得更娇小了些,不变的身躯还是那般惹火,如果没有司机在场,几乎就要给当场正法了,即便如此,文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朝她臀部伸展过去。
“宫文!”沈容馨觉得不大对劲,面红耳赤地提醒他。
文心中一凛,这种即将参加葬礼的时刻逞手足之快的确太不像话了,对死者很不尊敬的样子,他可以不在乎,但沈容馨没理由不在乎,所以悻悻地将抬起的手臂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