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人,徐定疆是又高兴又紧张,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机缘,省得拜托刘芳华抓人,这次绝对要宰了追三个家伙,想了想,徐定疆又飞高了些,躲到了云雾之中。
三人直上高空,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也许因为都城在正要被破前突然得救,里面所有人正忙着修补破损的城墙,一时也没人理会逃出的三尊者。
三尊者飞到约莫一千公尺高,这时除了徐定疆与刘芳华之外,天下已经没有人奈何得了他们了,他们这才停下身来,观察着城外的状态。
看到城外战场的混乱,三人似乎颇感意外,彼此商议一番之后,三人开始向着东面直飘,似乎不打算参与下方的战事。
这正合徐定疆的心意,若这时出现,就算能击杀一人,另两个若是躲到下方的人堆中,说不定还被溜了,若能到什么四野空旷的地方,那可就有把握多了;而且自己因与毒物磨耗一日一夜,那看似无穷的功力已有不足之像,拖的越晚动手,连杀三人的把握度越高。
而三人既然在此出现,归勇就算进城,一时也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徐定疆当机立断,在高空中远远吊着三人,向着东方缓缓移动。
二尊者背着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皇族至宝──月华剑。
都城刚由大难中逃脱,发觉城外众敌打成一团,刘然松了一口气,身上暂时只带着泰古剑,把月华剑取下片刻,却没想到会被人所窃。
这件事一经发觉,自然捣得皇城内一片混乱,想来想去,除了修练幻灵大法的尊者们之外,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这下子刘然愤而奔下幻粹阁地牢,要向刘芳华兴师问罪,责怪为什么三位尊者潜入都城,刘芳华居然不知事前告警,莫非她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
刘尉达、刘尉莽自然只好跟着,虽然在他们的心中,多多少少觉得刘然自己该负更大的责任。
刘然的想法又是不同,这次被偷走的是自己赖以逃生的月华剑,又是从寝殿中被偷,无人可怪、恼羞成怒下,他只好亲自来找芳华算帐。
不过说老实话,见了面该骂些什么,刘然心中也还没有主意。
三人各怀心思的奔入地牢,这才发觉刘芳华竟是进入了极深层的定境之中,任何外在的讯息都已无法感受。
刘然一楞,哼了一声说:“原来如此。”难怪刘芳华没及时通知,他的气也消了三成。
两老也同时省悟,刘尉莽叹了一口气说:“芳华丫头原来在练功,这也难怪了。”
“这是什么时候了?”刘然依然颇有不忿的说:“什么时候不练,挑这时候练……两老可能唤醒芳华?”
刘尉达一怔,微喜说:“皇上莫非想放出芳华公主?她的功力确实也有帮助。”
“不。”刘然沉着睑说:“看样子……他们都有不臣之心,让芳华醒着只是为了告警。”
虽然并不怀疑自己儿子,刘然对“扶刘?为帝”的消息仍有些忐忑,尤其徐定疆至今兵力未至,除这个解释之外,恐怕没有好的说法了。
而刘芳华不只与叛军大将白浪过从甚密、与徐定疆是好友,跟刘?的兄妹之情又十分深厚,想来想去,刘芳华还是不放为佳。
刘尉达活了这么多年,对这一点关窍自然看得十分清楚,他心底暗叹了一声,慢慢接近刘芳华,以最轻柔的方式体悟着刘芳华的状态,看是不是适合让刘芳华出定。
刘尉达这么一试,本来平和的脸色慢慢起了变化,似乎发现了无法理解的事情。他怔怔的收回手,回头望着刘尉莽说:“你来试试。”
刘尉莽一怔,一言不发的伸出手,轻轻的接触刘芳华的背心,内力一透之下,发觉刘芳华全身内息活泼的运行着,但全身经脉却只是稳定的畅流,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平稳的状态之下,与一般人练功时的表征大不相同,简而言之:刘芳华根本不是在练功夫。
刘尉莽眉头一挑,一股内息微微一震,刘芳华的内息自然而然的顺势一卸,跟着又舒缓的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刘尉莽可也愣住了,迟疑片刻才收回手,愕然的说:“怎会如此?”
“没错吧?”刘尉达也诧异的说:“她……昏迷了。”
内息的状态,清醒时与昏迷的反应绝不相同,比人体受外在刺激的反应还要明显,不过刘芳华若是昏迷,怎么会这么稳定的端坐着……
莫非她在极端平静的修练中失去神智?
“怎么回事?”刘然皱眉问:“什么昏迷了?”
这该如何解释?两老对视一眼,刘尉达有些迟疑的说:“她也没在练功……就是这么坐着,然后突然昏了……”
什么乱七八糟?刘然脸上颇有几分不以为然,顿了顿才说:“就算她昏了,能把她唤醒吗?”
“试试吧。”刘尉达没什么把握,伸出一手探入内息,体察着刘芳华的身体哪里出了异状。
既然说是昏迷,首先探查的自然是脑部,不过刘尉达查了半天,查不出所以然来,但除了脑部产生异变,还有什么可能会导致这种状态?
刘尉达满头雾水,只能归类于自己不明白的状态了。
刘尉莽见兄弟脸色凝重,他跟着两手握向刘芳华的手腕,两道内息顺着经脉往内探去,他打算查查刘芳华的经脉状态,也许会获得解答。
可是两兄弟忙了半个钟头,依然不知所以然,两人目光对视,脸上都有些愕然。
刘然可耐不住了,下次尊者再来,会偷走什么东西可不知道,也许拿掉几个龙将、教头的脑袋,那样可不得了。
他沈声说:“两老看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