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一怔,脸色微变,道:“你听到了……那还问我做什么?”
“我只听到最后两句。”徐定疆一笑说:“那时刚收功,前面没能听到。”
是这样吗?白玫有些微的怀疑,但明知问下去没有意义,白玫转个话题说:“你这次练功实在可怕。”
只有这次可怕吗?徐定疆心中偷笑,前几次白玫没看到罢了。他笑着说:“说起来,我这次可吃亏了。”
白玫一怔说:“怎么说?”
该怎么回答?
徐定疆思索了一下,大略的说:“那是个转换吸纳宇宙能量的方式,白浪说是”胸怀天地“,我觉得这个名称该是没有修练过的人从前人的只言片语猜测而来,实际上来说,天地能量虽说在身体之中,其实又不在身体之中。”
连“胸怀天地”的意思白玫都不知道了,她怎么听得懂徐定疆的话?
徐定疆闭关之前虽然曾提过一次,但白玫现在依然只能苦笑摇头,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
徐定疆想了想又换个方式说:“你别管这是什么功夫,总归一句话,我们这功夫是靠着服下一种药物而修练,我猜测,尚未转换先天的人会比我轻松多了,绝没有这么惊险。”
“还有谁服下了那药物?”白攻心念一动说:“那时你说……莫非浪大哥也服下了?”
“还有芳华。”
徐定疆点头说:“他们恐怕都比我轻松多了,这时我才了解,其实转换先天也不是最好的办法,不过若想不靠药物修练成这种功夫,不知道要练到何年何月。”
倒底是什么怪功夫,白玫从徐定疆的话中已经知道,徐定疆不是不愿意说给自己听,只不过似乎很难在三言两语间让自己明白,白玫便换个方法问:“练成了这功夫有什么好处?”
“最基本的,就是内息不虞匮乏……”徐定疆顿了顿摇头说:“这么说也不大对,该说增加许多许多倍,若是拼命用,应该还是会用完。”
一面说,徐定疆一面回忆着周广当时说的话,自己可能得练练新功夫了。
白玫没想到居然有这种药,她沉默的陪着徐定疆走出了十来步,这才说:“那种药物一定很难找了……”
徐定疆蓦然回过神,有些歉意的望着白玫说:“只怕是找不到了……”
“唔……”白玫点点头。
徐定疆想了想又说:“芳华与白浪都是恰好……”
“我没有别的意思。”白玫甜甜一笑说:“别多心。”
没有才怪。徐定疆眼看白离乱的居所已在眼前,也不好多说,与白玫在卫兵通报下,大步而入。
白离乱内力既失,若非在南角城细心以药物调养,早就魂归天国,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也越来越是不支,比起与白玫在鹿耳园相遇时更为衰老。
当时他虽然无人搀扶,总算可以危颤颤的行走,现在几乎已经无法起身,只能借着他人推动轮椅行动。
虽说如此,白离乱的神智依然十分清醒,只不过白玫每次来问候他,他总是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徐定强与白玫的婚礼,他也拒不参加,看来他对白玫嫁给徐定疆,十分深恶痛绝。
徐定疆一直以来,都没来拜访过白离乱,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他早从白玫的口中,知道了白离乱的态度,他也不管这么多,等白离乱一到,他吩咐几名随侍离开,开始自顾自的把计划说出。
整个过程说来简单,没有多久,徐定疆便没话可说,他见白离乱一双老眼半垂中闭的,老是不搭理人,徐定疆一笑说:“告诉二伯,只是礼貌,不知二伯可有别的吩咐?”
一旁的白玫却是十分狐疑,徐定疆早该知道结果会是如此,他还特别来这一趟做什么?
徐定疆见白离乱依然没有反应,他顿了顿说:“既然没有其他的吩咐,定疆最后再说一句……对我来说,家父是死于陈康的忌恨与私心,所以对北军以至于白家,除了立场不同之外,并没有什么恨意,但对于其他的南角城臣民来说,可就未必是这样了,二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小玫、阿垒想想。”
白离乱半睁半闭的双眼突然一颤,似乎心中有些激动,徐定疆看得清楚,他一笑说:“当然,若我军大败,白氏一族将立足于北域重新开始,二伯那时若是有意,也可到北域城安养天年。”
见白离乱依然不说话,徐定疆微微一笑,起身说:“定疆告辞。”
“且慢。”一直静默的白离乱终于开口了。
一旁的白玫一怔,而徐定疆却似乎并不意外,微笑转过头来说:“二伯请说。”
“你……”白离乱缓慢的说:“何必送我出去?”
徐定疆一笑说:“二伯是怎么了?我不是才说完了理由吗?”
白离乱目光望向白玫,白玫却是心乱如麻,徐定疆今日的行为到底有何用意?
为何二伯与平时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