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现场极为冷清,只有两个外国人在远处冲浪;附近有几间不算大的旅馆,住在里头的客人,多半都是为了逛附近的博物馆。
这表示,我们到了海边,也不用急着占位子。
“可以悠闲一点。”
明说,轻轻勾着泠的右手臂。
刚离家时,她常常把丝和泥都抱在怀中;没有揉捏乳房或屁股,最多只嗅闻头顶和颈子等处;非常清淡,比附近的情侣还懂得自重。
过不到十分钟,明除开始摸我的头外,还常将泠的手臂和胸膛当枕头。
早在出门前的合照中,我看起来就很像是她的宠物;穿上白色细肩带洋装的丝和泥,则很接近妹妹;只有泠,被当成是男朋友来看待。
这一点差别,明不会没有注意到;看到相机萤幕显示的画面时,她很满意。我也十分开心,还猛伸舌头。
至于幸福到了极点的泠,则是常常被丝和泥用次要触手攻击;几次“哔啪”抽打,让他快活到连连颤抖。
在到饭店大厅前,我们就先去一趟沙滩。太阳够大,很温暖。夏天的话,得一直穿着鞋子,才能避免烫伤。
租了遮阳伞后,得花至少十分钟仔细检查过这片沙滩。
双手埋在沙中的泠,一项一项确认:“没有碎玻璃,也没有任何像是针头的东西……”
任何可能害明受伤的杂物,都要排除,除了贝壳;明从五岁左右开始,就很喜欢贝壳。而比起收集,她更希望它们就待在原来的地方。
明在我们行动之前,先强调:“别踩到,也不用摆在特别显眼的位置,只要记得在哪边就好。”
接着,她右手指着一只寄居蟹,“尽可能让这些生物好过,别忘了,我们是外来者。”
虽这么说,眼前这只离我们最近的寄居蟹,其实早已失去生命迹象;可能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或有游客把牠丢着玩。
在我们进到旅馆前,这只寄居蟹就被海浪卷走;搞不好,牠在被某些动物吞下前,就会先被冲得四分五裂。
画面有点感伤,但基本上,影响不了我们太多。
为了这一天,我和泠还特地上网购买铲子与钉钯。他一边翻产品目录,一边问:“有海滩专用的吗?”
“不晓得呢。”我说,摇摇头,“就买一般人会在农地用的就好了。”
这些工具都原始得很,但没关系;与几个小法术配合,我们这些触手生物,要在沙滩中找出并捞起一片属于特定人物的指甲都不成问题。
刚转换成狼人形态的我,和明说:“毕竟,最原始的召唤术,就是用于寻找失物。”
那是一段较为单纯的时期,没有几个能召唤术士能制造贵金属,或确实延年益寿;他们多数都居住在乡下,也许一直有钱赚,但地位基本上不比接生婆要来得高。
在我们身后,泠指着铲子里的东西,说:“然有人把掀盖式手机埋在这边。”
丝看了一眼,马上吐槽:“要换智慧型手机也不是这样干的吧!”
几分钟后,我们把这些东西都丢到麻袋里;只装不到一半,不愧是没什么人到访的景点。
又检查了一遍的泠,开口:“没有任何可能伤到脚的东西。”
丝点一下头,说:“那明就可以过来了。”
“不用那么辛苦。”明回,双手放在肚子上,“现在我怀着露,活动范围不大。”
说到环境维护,早在几百年前,这个问题就已令多数人都感到悲观。
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一直在玩文字和数字的游戏;说要避免浪费,别毒害下一代,却都做得非常有限;难得来到海边,我不想破坏明的兴致。
不过,她只要仔细观察我的眼神和吐息,就知道我又在烦脑了;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瞒不住的。
我还记得,有任何心事,都要尽可能的拿出来分享;明在正式喂养我们之前,就曾多次表示关心。
照理来说,有关召唤术士的事,她是知道得越多越好。
我在把遮阳伞和躺椅都摆好后,稍微和明谈谈有关凡诺的事:“他非常喜欢大自然,虽然说老实话,头几年我根本也看不出来。”
工业革命,令欧洲的自然环境变调;有好几种鸟类,在凡诺死前的那几年,几乎消失殆尽。
一些太过琐碎的资讯,我就略过不记了。接下来,我当然是把焦点移到泠准备的泳装上。流口快流满地的丝,大喊:“这可是今天的重头戏!”
在把份内的工作做好后,就别去想太多复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