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可能犯这种错!”丝说,把几本书丢到防潮袋里。
泠看一下网路上的资料,说:“遮阳伞可以在当地用租的。”
肉柱的功能有一大堆,却不怎么好控制颜色;比起勉强弄一个好像巨兽器官的东西在海边,还不如租用一个造型单纯的,也较有渡假的感觉。
刚把行李箱推到肉室外的泠,跟我们说:“这次远行,明一定会碰到沙子,所以我准备了几双鞋子。除此之外,还可能会玩水,所以──”
根本就不用解释这么多,我想,尾巴竖直;多准备几件衣服,尽量满足明的各种需求就是了。
然而,泥故意伸出右手食指,说:“你以为明是你的洋娃娃吗?”
咬着牙的丝,也开口:“你这个大男孩真变态。”
太过分了!
可不仅气氛不凝重,还有种不自然的感觉贯穿其中;很快的,我就理解到,这是一种游戏;不用事先模拟,一直都存在的默契;差点忘了,我不过几天没回家而已,真惭愧。
对明的崇拜和依赖,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我们每个人都有点被虐待狂倾向;听起来不合逻辑,但对于几个非自然诞生的怪物来说,这也是一种对所谓“正常世界”的回应方式。
因为怎样也当不了普通人,所以在未展现出足够常识的情形下,就该受点惩罚;先不论更细部的原因为何,我想,总有人要扮演施虐者;这一阵子,根据我的观察,每个人也都具有这方面的潜力;实在乱七八糟,可仔细想想,就是要自由度这么高才好玩。
有那么一瞬间,泠因为被吐槽,而导致脸色发青。由此可见,他的精神力还是不够,特别是在明刚醒来时。
不用我们讲解,喂养者大人马上就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接着,她摸摸泠的头,说:“不要介意。”直到这一刻,他的气色才转好。
当明露出笑容时,泠差点就要产生性高朝。我总觉得,他再这样下去会有点不妙。
喂养者的态度,会为很多事带来影响;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我也不会吐槽这件事。
泥已经做好早饭,明也进到饭厅里。
趴在地上的我,一边用尾巴拍泠的右脚踝,一边说:“以后,你要是变得比丝还过分,明可能会感到很懊悔喔。”
“我、我才不会变得跟丝一样呢!”
泠说,握紧双拳。
再怎么样,铸下大错的,也不会是明;晓得这一点的他,很快强调:“我是自愿变成这样的──更正确的说,这就是我的真面目!”
丝回头,眉头紧皱;嘴角下垂到极限的她,看来像是生吞了好几根苦瓜。
○正在看时钟的明和泥,都假装没听到来自后头的对话。
出门前,我们还看了几分钟新闻。果然,拍卖会的消息已传遍全世界。镜头先集中在茶碗上,然后再带到几位正在打电话的欧洲人。
“蜜在哪里呢?”
明问,我马上回:“我没露面,只派了几个人去负责,并一直透过有线电话联络。这很简单,只要定好契约,再按时缴款就行。”
至于那些买家好像要冲上来的画面,则都被剪掉了。
相关内容的篇幅极为有限,到了晚上,也不会重播;都在预料之内,我想,喝下泥调的奶茶;加的是牛奶,难怪味道有些单调。
明的奶,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要留给露;但丝也藏了不只五公升,说是要“做一些加工”。一想到最后的成品会多美味,我可以再忍耐一段时间。
新闻画面里,一堆服装端正的男男女女,正努力伸长脖子;好像巴不得要去舔拍卖品,或干脆就这么衔回家去;之中,有不少除了猛冒汗外,还面目狰狞;绝大多数的人看了,只觉得好笑。
我抬高鼻子,说:“真正的好东西,能让人把文明外衣给脱去。”
没有任何性暗示成分,真难得;除歌诵文化外,还有不少自嘲的味道;毕竟,说到失去控制,我可不输给拍卖现场的任何人。
见我的表情又变得复杂,明伸出双手;搂搂抱抱,就只是为了让我感到好过;喂养者大人,一直都是那么的温柔。
很快的,我就恢复了;与过去的那几次比起来,刚才的可称不上是什么低潮。
在行李都准备好前,我的工作就已完成;虽然位于亚热带,不过别忘了,现可是在放寒假;要去海边,得先确定目的地不会太冷。
对寻常人类来说,要准确预测未来五天的气象,仍是天方夜谭;相信就算再过十年,有更多观测配备被研发出来,也没办法掌握大部分的细节。
然而,早在蒸汽机发明前,召唤术士就已充分掌这项技术;我们自然也是从凡诺那里获得相关知识,并加以运用;不依赖什么多庞大的数据纪录,甚至不用耗费多少术素,完全就是凭着一种生物本能。
这一趟,我们要到中部;有座沙滩,从未被刊载在旅游手册上;一般人很少去,很符合我们的需求。
是泠发现的,我猜,他曾考虑要在那边隐居;在遇上明之前,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