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脖子又不是没有肌肉,只要找准位置,跟插胳膊上没区别,就是看起来吓人而已。
“这回长记性了?”
他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也做不出点头的动作,可眼神里满满的求生欲。
拔出棒针,血流满地,用毛巾扎住脖子,“自己去医院,打不到车就叫120……”
转身去对面水池洗手,也不管他如何捂着变红的白毛巾逃走。
流点血而已,死不了人。
回到包厢,小五哥和王哥还在交谈甚欢,冲前者点了点头,“解决了,这次就麻烦王哥了……”
眼尖的他往下瞄了一眼,看到了我的白鞋,不,现在应该是红鞋了,整个脚趾上方的鞋面都已染血。
误会解除也该走了,走之前再敬杯酒,面子给足,宾主尽欢,除了某个以为自己快死了正在拼命赶往医院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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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阮晴让我修改志愿,只是后来一直没再提起和解释,也就被我当作一个插曲忘在脑后。
按照我的分数与排名,任何一个专业都够够的,因此填完志愿就决定提前参观未来四年学习的地方。
开车的是班定远,阮晴在副驾驶,我低头坐在了后排。
其实我更希望只和阮晴一起。
车程并不远,在大半路程是高架的情况下,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同样是投入使用刚刚一年的新校区,不过比八中占地面积大了何止十倍。
红砖绿树,难得的是,纵观俯视图,学生的宿舍被一条河流包围,宛如小岛。
直到下午才驱车离开。
这次的印象只有两个,新和大,不论从宿舍到教学楼、食堂、图书馆还是体育场,步行少则十分钟,多则将近半小时。
在三人的聚餐后回到家,我再也耐不住性子,“离通知书还有大半个月,我们去海边吧!”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她度过一段不受打扰的“二人世界”。
“就这么急吗?”她躺在沙发上歪了歪脑袋。
我忙不迭小鸡啄米般点头,却被无情地拒绝,“还不行哦……”
“为什么?”
阮晴揽过我不甘心的表情,在我脸上捏了捏,然后塞进她的怀里,轻声呢喃,“因为妈妈都计划好了啊……听话,就这最后一次,好不好?”
得到如此温柔的对待,我早已平息一切,“别说一次,以后永远听你的都行……”
“就会说大话……”她不信,不满地捏着我的后颈皮,就像大多数动物妈妈都会用这一招让幼兽老实下来。
我伸出手将之按在脑后,手心充满了感动的温度,另只手环住半边纤腰,紧贴薄衫感受凉爽滑腻的肌肤。
她没有推开,反而表现得比我更加贪恋。
清晨,当第一眼看见她时,这天注定会是好天气。
“啊——”
她从铲上捏起令人食欲大开的酱色五花肉,反手举到肩膀上,环在腰间的双手纹丝不动,我张嘴连肥带瘦、连热带凉将手指一并含住,惹得她在围裙上不停擦拭。
睡前她在耳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旧年代的爱情故事。
她的奶奶殁于冬夜,其实在年轻时候,奶奶的身体比爷爷还要强壮,只是习惯于将身体更弱、冬天脚凉的爷爷双脚抱在怀里睡觉,老了落下病根,才会率先扛不住。
将一对玉足从水中捞起,她坦然享受我将之摆在怀里又揉又捏的另类按摩,一边哼哼着,“今晚就能查到录取结果了吧?”显然她也一直都在关注。
群里已经有班主任通知全体了,往年都是这天晚上出结果。
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多月,我们比母子更加亲密,比情侣更加亲昵。
面对电脑屏幕上我的名字后面对应着的大学,尽管把握十足,还是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啊!”无法用语言表达内心的喜悦,她转身投入我的怀抱,丝毫不收敛。
我一愣,从不曾见过她如此热烈的情绪,不动声色搂得更紧,嘴角绽放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