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跟你商量件事……”脸上罕见带上了为难,“能不能不去S大,换个志愿?”
很奇怪,我不止一次表露过自己的选择和理由,之前她也同意了,现在却又让我改志愿。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知道我不愿,她叹了口气。
“妈,我改志愿也行……”
“不用,没事……”带着满面的“别有隐情”上楼了。
唉,麻烦都凑到一起来了。
烦心之下在阳台站到了半夜,接到了小五哥的电话,我查的名字刚好出现在酒吧。
“我这就过去。”
本就不远,赶到时小五哥在门口等我。
“你找的王伟成就在二楼包厢,看样子是把今晚被你打的那几个都叫来了。”
边谈边往里进,“有什么来头吗?”
“这片有几家棋牌室和门面,健身房就是他开的,还设了几个赌场,养了几个马仔,放完爪子(高利贷)上门要债,不过规模不大,人还行,顶多算是涉点灰,这次应该只是误会……”
“嗯,了解……”
推开门,包厢里满满当当坐了七八号人。
“哟,这不是五爷吗?”
不用想了,最先开口递烟的肯定就是王伟成了,满面的和气更像是个做生意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小五哥接过烟,“其实这次来呢,是因为我这位小兄弟,可能跟王哥闹了点误会……”
看见我,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膝盖跳得更厉害了,“老板,就是他……”
“哦?”听过自家小弟的解释,上下打量我一遍,笑容不变,“小兄弟好身手啊……”
转头看了一眼小五哥,“既然五爷都发话了,那就是误会,过去了就过去了……”
小五哥回了一支烟,“今晚账单免了好好玩,就当给各位压压惊。”后一句话是对着腿还在抖的五个马仔说的。
“谢王哥大人大量……”我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在场都很满意,“就是那个人……”
“阿朗!”
王伟成喊了一声,边上一个人开始打电话。
说实话,那个打电话叫阿朗的也挺郁闷,跟那个人渣本来只是饭饭之交,晚上喝酒被展示了两张馨姨的照片,再被忽悠两句,就安排人过来堵我。
本来也没想怎么样,只想装个大尾巴狼,酒没喝完就被告知踢到了铁板,找人把公园里带回去,歇了几个小时勉强能走了才出来放松一下。
看清包厢里的状况,带进来的人就跪了,真的跪了,因为除了小五哥和王哥,剩下的人全都一脸怨念和恨意。
阿朗丢了面子,五个小弟到现在还一脸红肿,都是蚊子叮的,我就不用说了,心里后悔得要命,下午没一棍子把这只野狗打怕。
“黄鑫是吧?警告你不听,那就只能给你长长记性了。”
在膝盖上跺了一脚,他跳到一半又被我按了下去,拎出包厢拖进了杂物间。
踩在手背,一巴掌把嚎叫打回去,“给过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抽出特意准备的棒针,形似大号绣花针,不过将近三十公分长。
捏了捏后颈,找准位置,一点点捅进去,一边进还一边观察方向。
“别动啊,千万别动,不然一个误差擦破气管或者大动脉,你可就真没命了……”
一时间整个人呆若僵尸,被踩住的手仿佛失去了知觉。
说实话,即便早已熟悉肌理构造,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实验也还是蛮刺激的。
翻出他的手机,拍了两张给他看,照片中,一根细长金属针穿颈而过,两尖伸在肩膀上,却几乎没有血迹。
痛自然是痛的,可竟然没死就够他庆幸的了,说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