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苦笑:“只擦破点皮,不碍事。”
她问:“方才我见你呆呆不语,可是有事?”
我叹气:“时也,运也,命也,看来咱家兵败至此,亦属天意!”
她皱眉:“妹妹聪明绝顶,向来不信命运之说,怎…”
我摆手打断她苦笑:“姐姐难道未看到这洞口上面的字?狼牙洞,咱家姓杨,谐音为”羊“,如今”羊入狼口“岂有活路!”
她听罢先是一愣,而后低头无语。
我岔开话题道:“趁此时,姐姐应传令清点兵损,上报阵亡,收集枪弹,查点武器,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宝芳随即传令,各队上报伤亡,不多时回报:内军八队,仅剩一百八十八人,外军两部,仅剩七十九人其余失散,鹰队、狸队、犀队仅剩三十三人其余失散。
士兵多挂彩负伤。
狮队兵头夏庆喜、董震骄战死、虎队兵头梁慕欢战死、彪队兵头程怀雪、丁满芳战死、豹队兵头卢震岳、白尚义战死、麒麟队兵头吕维熙战死、狻猊队兵头顾少君战死。
外军四位兵头安九龄、左云龙、苗三堤、邓焕七失散。
眼下现有长短枪及马刀四百八十余,枪弹万余,另有黑火炸药四包。
宝芳获报叹气:“想不到崖州精锐,如今仅剩这点人…”
我安慰她:“大爷、二爷、善友、锦双、耀先皆被冲散,若他们能逃出去,或还能保住些士兵…”
正说话间,囡缘在里面喊:“大姐二姐,老爷醒了!”
我们听罢忙起身钻入洞中,见四周点燃篝火,囡缘坐在老爷身后让他半躺怀中。
老爷刚喝点水,略有些精神,环顾四下,问:“此何处?”
宝芳应:“云雾山,狼牙洞。”
他听罢看着我俩问:“战事如何?”
宝芳低声应:“我军惨败,被敌追击至此,仅剩二百余残兵,另有多位兵头战死,大爷、二爷等亦失散…”
他闻听脸色铁青,忽高声喝:“叫八女进来,我有话讲!”
宝芳赶忙命人调九妹、婉宁等入洞,又命献州、大勋、东亭、胜楠在洞口警戒。
除囡缘外,我们列成一排齐刷刷跪在面前,同声道:“老爷负伤皆为我等之过!”
他瞪着我厉声质问:“美娘!你定的好谋略!兵败至此!你还有何说!”
我听罢浑身一颤,忙低头应:“老爷息怒!且听贱妾…”
“住口!”不等说完,他呵斥。我忙禁声,只听他怒:“你之罪!罪大弥天!还敢狡辩!宝芳!”
宝芳忙应:“诺!贱妾在!”
他用手指我吼:“按家法先抽五十耳光!行刑!”
宝芳听罢犹豫:“老爷…美娘她…”
他大怒:“行刑!”
宝芳无奈,站起身道:“九妹、婉宁,助刑!”
她俩答应一声起身来至我身后,各将我一只胳膊向后拉住,使我上身前倾。
宝芳面有难色,但亦不敢违背,弯腰脱下一只军靴,将脚上肉色丝袜褪下放在手中团成一团,而后来至面前先将军帽打落,单手牢牢抓住发髻使我粉面仰起,怒问:“老爷所言你可听真?有无异议?”
我心中纵有千般委屈如今也需忍耐一二,只大声应:“贱妾无异议!领刑!谢恩!”
她喝:“张嘴!”
我忙张大玉口,她顺势将丝袜塞入,而后抡起玉臂噼噼啪啪左右开弓,结结实实抽了五十耳光,顿将粉面抽红抽肿!嘴角亦见血丝!
行刑完毕,九妹、婉宁松手,我自抠出丝袜递还宝芳,而后面对老爷叩头高喊:“贱妾谢恩!”
老爷环顾左右,忽问:“我那四位洋夫人何在?”
茹趣叩头应:“敌军自金剪岭后偷袭得手,四位洋夫人拼死保护老爷,皆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