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底下又传来梅姨故意做作的淫声浪调。
现在的她,跟贤文上床更是肆无忌惮,而且一挨着男人的身体,便高声呻吟。
恨不得把那苟且的事传遍邻里四周。
发生在楼底下的肉欲,曼娜不用亲临其境也想象得到。
那种欢情肉搏,不过是梅姨一种极度矫情的虚假姿态。
事实上,就像贤文迫切需要她一样,梅姨同样也为贤文身上体现出来的男人活力所折服。
她夸张地扭摆着,把那旧式的眠床的床板,震得“嘭嘭”直响,她的低声的尖叫,与其说是一种压抑已久的发泄,还不如说是一种高潮来临时,饱胀的情欲得到满足的呻吟。
她和贤文在铺着锦被宽敞的床上滚来滚去,不止一次差一点摔下来,床底下面的灰尘,像下雨一样纷纷往下落。
曼娜痛苦不堪地听着,恨得咬牙切齿。
曼娜便有些心旌摇荡不能自己。
她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就像寂寞时常有过的事一样,把手伸到了被子里,心猿意马地摸索着,重复着她曾一再后悔的动作。
他想象着贤文跟梅姨在床上的放荡不堪的情景,开始沉重地喘起气来。
每当贤文有事回香港的时候,梅姨都会把远在小县城里的丈夫叫来。
每当她丈夫要离去时,都会从家里大包小兜的带回去很多东西。
先是偷偷摸摸的捎走,然后是大张旗鼓地要,现在是明目张胆地拿。
这次他来了,据说是家里建屋子还短了些钱,梅姨从进了这家子的门后,就梦想着要在小县城建一处楼房。
当她与贤文这个大华侨勾搭上了之后,这个愿望便变得更为现实。
像贤文这等境外的富商,为他的相好在小县城里谋划块地、建个土木结构的小楼房,纯粹是举手之劳,但贤文却不轻易地给应允。
他是那种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他当然清楚女人需要什么,他驾驭女人的手段,如同他玩弄女人一样驾轻就熟。
晚饭过后,曼娜就带着一对步履踉跄的女儿到外头玩耍,直到夜色渐渐地深了,巷子里的人走光了,家家传来关门闭户的声音,她这才领着孩子回到家中。
却见梅姨的房间里灯火通明,桌子上横放着一个酒瓶和几碟剩菜,椅背上挂着她那件枣红贴身乳罩。
梅姨的样子好吓人,一脸醉红,两个颧骨上油亮得快发火了,额头上尽是汗水,把头发浸湿了,一缕缕的贴在上面,她的眼睛半睁着,炯炯发光,嘴巴微微张开,喃喃呐呐说些模糊不清的话。
而她的男人却穿着齐整,显然是要回去的样子。
听见关门的声音,她在屋里朝外喊:“曼娜,你尽管上楼,那门我来闩。”
曼娜多了个心眼,她把一双女儿领上楼后,就折回到楼梯拐弯那儿,把脸伏到了窗户。
就听见梅姨小声地埋怨道:“让你早些走,你就还腻着那种事,这可好了,那小祖宗回来了,会让她察觉的。”
“你倒好,吃香的、喝辣的。以前十天半月还回一趟家,现在连着两、三个月也不回。”
男人说,声音里有一丝丝的不满,他再说:“要不,我就多住一个晚上,明天才回?”
“不行,趁着天黑巷子没人,记着,那些西洋参一定要放好,不要受了潮。我的几件金链子、手指、耳环得藏好,别让人瞧见了。钱放妥了没有?”
“我知道的,这些钱回去,我们家的屋子就差不多了。”男人拍拍胸脯说。
“那你走吧。”
听梅姨这么说,曼娜连忙转过身,踮起脚尖回到了楼上,又不死心,伏在走廊探出个头。
见梅姨的上半身赤裸着,只披了一件小襟,她的发髻散开了,一大绺乌黑的头发跌到胸口上,她的男人提着几个大包小件,悄悄地溜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