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卉目视前方,显然没发现某人的神情变化,颇有感悟的叹着自己个儿的幽兰之气:“唉!现在知道了吧?还是咱家许大官人靠谱啊!”
“谁家?”
“咯咯咯……”
关键字眼儿上的警惕性精准的捉住了一只嫌疑心机婊,唐卉被吓得直叫:“你家!你家许大官人行了吧?”
“当然是我家!”祁婧继续望向窗外。
唐卉深深望了一眼那颠倒众生的侧脸,忍不住笑骂:“切!当初如果没有我,就凭你熊大有贼心没贼胆儿那副怂样儿,能过上现在这好日子?跟我计较起来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怎么着熊二,转性啦?”
祁婧这下也被激起斗嘴的兴致:“成,吃了今儿这顿饭我就打个报告请示一下,回头收你当第十三房姨太太,连你的洋妞小马子一起娶过门儿。咱呐,也别费那个劲,整什么人工受精了,直接来纯天然的,怎么样啊?”
“去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怎么着,怕了?我可是认真的!”
“你给我滚!”
“呦呦呦!看看你的脸,红——了!红了红了,诶呀脸红了!咯咯咯……”
祁婧直似看见了铁树开花,眉开眼笑的伸手去捏闺蜜脸蛋儿,被唐卉一歪头灵活的躲开:“你就满大街的失心疯吧,荡妇!诶呀开车呢,别闹!”
生命不可玩笑当然不能打闹,祁婧只歪着头笑嘻嘻的盯着她看,生来酷帅的小模样害起羞来简直有毒,一个情不自禁的开口: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熊~~~~二——哈哈哈哈……”
春天的夜色尚未降临,天边的晚霞烧着了都市,有一只荡妇在唱歌。由于情绪过于亢奋,根本没留意另一张红唇间溜达出来的那几个字:
“都TM十三了……有那么夸张么?”
位于东四北大街上的魏家胡同深得望不见底,当然也不方便开车进去。祁婧推开车门的刹那,便被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捕获。
没错,她来过。
沿着新铺的青石板路往胡同里面走,数着大大小小的门户,记忆越发清晰起来。
不久之前的某个晚上,跟醉得东倒西歪的海棠一起,送同样半醺的朵朵回家。那个复古又气派的门楼就在这条胡同某个幽深的所在。
记得当时相交未深,还不知道她就是吴浩的老婆,三人临时兴起的小聚却十分尽兴。
虽然深更半夜的看不清楚,仍被朱漆大门另一边的神秘庭院深深吸引。
过后回味,祁婧才意识到自己竟丝毫没能鼓起登门一探的勇气,而徐薇朵似乎也没有请客人进去坐坐的打算。
由此联想,她便更有理由相信,那老院儿必定不是他们夫妻俩的单独居所,而是跟公婆同住的,高门大户等级森严的豪门宅邸。
“怪不得一个人打三份工,原来是不想回家。”
这个洞见是之前操过的心。而这会儿脑子里蹦出来的念头早已进化了形态,比不合常理的表象更能激发祸乱红尘的联想:
“上次交代过,吴浩被送到国外去戒毒了。那么,偌大的豪宅里公媳二人朝夕相对,不是更……那什么了么?”
心怀鬼胎的许太太边走边往胡同深处张望,究竟是哪个门口,已经不敢确定。
偷瞧了一眼海棠,见那丫头正举着手机一边看定位一边核对门牌号码,完全没有故地重游的觉悟,也就没吭声。
那个透着浓浓乡土气息的吴老汉只见过一面,怎么看也不像个治家有方的正经老爷,却坐拥这么精致考究的府邸,真是青花笔洗变尿盆儿,糟践了好东西。
长长的胡同终究没能走到底就到了吃饭的地方,也是一个古色古香的老院儿。
青砖碧瓦,朱门紧闭,门边上挂着个煞有介事的铜铃,铃坠儿上系着鲜艳的红绸子随风飘摆。
海棠一马当先的摇响了铃铛,大门应声而开。
“贵宾里面请!”青衣小帽的服务生周到热情的把一行人让了进去。
“哇哦——好漂亮!”海棠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