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刻漏显示申时过半,心脏突然打鼓似地剧跳起来。
就在此刻,一名宫内狼卫前来传信,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卫。
那名狼卫躬身道:“野利将军请嵬名将军进宫,有要事相商。”嵬名令长看了狼卫一眼:“野利将军还交代了什么?”“没有,只是请将军进宫。”
嵬名令长面色阴沉,猛地拔出佩剑,指着狼卫道:“野利将军怎么了?你们听着,将军要是出了不测,本将就把皇宫掀一个底朝天。”他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三个人拿下。”
话音刚落,只见狼卫身后两名侍卫闪电般欺身而上,手持长剑刺向他的胸膛。
嵬名令长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慌乱中举剑反击,与二人战在一处。
听到嵬名令长的喝令,二十多名贴身侍卫涌进内室,只是他们来得还是晚了一步,他们的将军此刻已落入敌手,被一名侍卫用剑架着脖子,两只手也被扭到身后。
从他下令到被敌人抓住不过几息时间,这些侍卫难以想象,有什么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擒获这位无比勇猛的将军。
但事实就是如此,嵬名令长现在已落入敌人手中,贸然去救对方很可能会下毒手。
二十多名侍卫堵在门口,口中喝道:“快放了将军,饶你们不死。”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嵬名令长大声骂道:“给我杀了他们,不必管我。”刚喊了一嗓子,他的后脑就被重重一击,头脑歪斜晕了过去。
几十名侍卫一拥而上,但对手剑法如神,瞬间就砍翻了七八名侍卫。
两名刺客并肩而战,招法异常默契,就似一个人持着两柄长剑在众人面前挥舞。
仅仅数息之后,二十名贴身侍卫尽皆死于剑下。两人架着嵬名令长穿过点兵场,那名狼卫则对整装待命的士兵喝道:“嵬名令长意图谋反,现已被抓归案。
诸位放下武器,太后会饶你们一命。从现在起,李梁豪将军就是诸位的头领。”士兵们朝这狼卫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员大将骑马飞驰而来,正是副将李梁豪将军。而嵬名令长被人按住头颅,一言不发,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些士兵原本就无心反叛,只是服从军令而已,现在头领被抓更是再无斗志。他们纷纷扔下手中兵器,将手高高举过头顶。
一场叛乱还未开始就被消于无形。
前来捉拿嵬名令长的两名侍卫是唐敖夫妇所扮。他们早已在公主的接应下潜入皇宫,并按照小妹的指点先去捉拿反叛的将领。
两人这些年武功颇有长进,虽然无法与各大掌门等顶尖高手相比,但在武林中已经鲜有敌手。
以他们现在的功力对付一位西梁将军也算牛刀小试了。
二人不负众望,几个回合之内将嵬名令长拿下,令太后一方势力占据了上风。
当唐敖夫妇押着嵬名步入大殿,野利明白大势已去,这场兵变算得上一败涂地。
自己虽然在军中还有些心腹,但大军指挥权旁落,等待这些人的不过是被清算的命运。
“将野利和嵬名押入大牢。”
西梁公主先下令处置两名叛将,接着派人辅助李梁豪接收反叛军队。
见公主指挥若定,所有指令有条不紊,唐芷柔也暗暗佩服:“这位公主巾帼不让须眉,若由她来把持朝政,西梁必然能在金夏两国包夹中寻得一席之地。”清理叛逆告一段落之后,太后的面色才恢复常态,眉目也舒展开来,尽显雍容华贵的倾国之色。
她先是感谢唐芷柔等人为清除叛逆立下大功,接着整理仪容返回议事大殿。
当太后在朝堂上宣布野利吉荣因谋反罪被关进大牢,文武大臣们立刻乱成一团。
平日与野利相交甚好的大臣们都吓得额头冒汗,不知野利叛逆之罪是否会波及自身。
还好太后及时给他们吃了定心丸,宣称叛逆仅是野利一人所为,请众臣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但太后马上颁布懿旨,提拔了十几名官员,又削了十几名官员职位。
被褫夺官职的都是野利一党的核心,几乎无一人漏网。
未被波及的官员暗呼侥幸。
他们这才感到后怕,原来太后早就要对付野利,恐怕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并取得了他的信任,否则怎能如此精准地剪除野利的羽翼。
也有一些更精明的官员隐隐猜到这些应该是公主的手笔。这位公主从小就颇有智计,如今正是一展身手的时机。
官员任免之后,太后问道:“野利吉荣与嵬名令长犯上作乱,罪不容诛。诸位爱卿觉得该如何处置?”
“臣以为,当满门抄斩,不留后患。”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但都是请求从重责罚,没有人敢为他求情。平日与野利交往甚密的更是希望能尽早将其斩首,以免牵连到自己。
公主道:“野利等人罪大恶极,自是应当严惩。三日之后,按律问斩吧。”唐芷柔作为贵宾参加了廷议。
她偷偷瞥了公主一眼,心道:“公主杀伐果断,没有妇人之仁,实在难得。处决野利,可宽一些大臣的心。而三日之期,又足以从他嘴里得到所有秘密。这样的决定称得上高明。”处理完野利反叛事宜已经到了下朝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