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见二人意见不和,插嘴道:“两位殿下说得都有道理,不如等大汗来做决定。天色快晚了,我们还是去看看皇帝老儿吧。”
金銮殿上,气氛死气沉沉。皇帝与太上皇相对垂泪,后宫、嫔妃们聚在一起,大都在默默抽泣。
见到拓跋望等人前来,刘贵妃挣脱看守,扑到几位身前,乞求道:“我要见我的女儿,求你们把她带过来。”
拓跋望看了看刘贵妃,朗声道:“如你所愿。”转头对一个士兵交代了几句。
拓跋望扫了太上皇一眼,怒道:“本将已派人搜寻皇家宗室,为何不见三皇子赵晟,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太上皇声音发抖:“赵晟自从出使贵国之后,再也没有露面。大夏以为他叛国,早就四处贴榜捉拿,不过至今没有消息。”
孙天师了解详情,点头道:“太上皇所说的倒不是假话。”
拓跋望皱起眉头:“让金兵继续搜寻,不抓到赵晟,本将心里总是不太踏实。”
半个时辰过后,几名士兵押着公主来到大殿。
刘贵妃看到女儿面目憔悴,双眼红肿,一双手反剪着绑在身后,顿时失声痛哭。
太上皇哽咽道:“灵儿,你受苦了,父皇对不起你。”
赵灵曦不敢看母亲的双眼,转头道:“事已至此,再后悔有什么用。你们都不要再哭了,不要让北金恶贼看大家软弱的样子。”
耶律休哥对着刘贵妃道:“公主你们也见过了,现在该放心了。不过你的女儿性子太烈,现在还要单独看管。”
拓跋望笑了笑:“天色已晚,本将准备了晚宴,今日与亡国之君一起用膳。”
饭菜上齐后,拓跋望举起酒杯,对众人道:“这是你们皇宫御厨做的饭菜,大家尝尝与往日有何不同?”
一位士兵端着酒菜来到公主身前,笑道:“请公主用膳。”赵灵曦冷冷看着他,突然飞起一脚,满盘的菜肴洒了一地。
耶律休哥笑着走了过来:“公主莫非要绝食?”
赵灵曦怒目而视,不发一言。
耶律休哥摇了摇头:“公主如此倔强,可知道后果?你若胆敢绝食寻死,我北金定会每日折磨你的父皇和母妃,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可要想好了?”
太上皇脸色惨白,眼巴巴地望着公主,却无颜说出求饶的话语。拓跋望脸色一沉,喝道:“来人,帮助公主用餐,就是灌也要给我灌下去。”
白诗诗从后宫人群中站出,对拓跋望道:“可否给小女一个机会,让我来劝劝公主。不过,有些话只能对公主一个人讲,请你们暂时离远一些。”
拓跋望摆了摆手,看管公主的士兵低头退到一旁。白诗诗走到公主近前,轻声道:“公主,你可还记得奴家?”
公主盯着诗诗,冷冷道:“胜雪阁头牌,本公主当然记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诗诗姑娘怕是不懂这亡国的滋味吧?”
白诗诗脸色微变,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如果不是你的父皇,大夏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奴家也不会跟着受连累。我来这只是告诉你一件事情,大夏依然有希望。三皇子赵晟已逃往江宁,必能卷土重来,恢复大夏江山。”
公主眼神一亮:“此话当真,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诗诗叹气道:“千真万确,因为三皇子就是小女看着梁王送出城去的。”
赵灵曦脸色变幻,低声道:“诗诗姑娘,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白诗诗小声道:“奴家出身风尘,早已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还有,云凌雪云姑娘和杨傲天等人也会南下,有他们帮助,三皇子定能打退敌军。”
听到这两个名字,赵灵曦双肩微颤,泪水止不住流淌。
那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渐行渐远,身影逐渐模糊。
曾经高高在上,近乎施舍地强迫对方接受自己,可现在,转眼自己变成亡国的公主,失去了清白之身,再也没有资格期盼他的青睐,只能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
“对了,严姑娘也随着三皇子一起逃脱了。”
公主停止啜泣,愁云遍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亮色。
“严姐姐遭受了那么多不幸,但愿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赵灵曦叹息片刻,眼中突然放出冷冽的光芒:“我想好了,不再寻死。我要复仇,哪怕能帮赵晟哥哥杀死一个金兵,也比无谓去死要强。”
白诗诗眼神暗淡,低声道:“奴家真的羡慕公主,有一身武艺,能够为国杀敌。在这乱世之中,诗诗真是百无一用。”
见公主终于不再绝食,耶律休哥笑道:“女子终究是女子,等她习惯了这种日子,就不会再闹了。拓跋将军,不知大汗什么时候能够来到盛都?”
拓跋望道:“最迟七日内就能赶到,到时会在盛都举行夏朝的受降仪式。从此后,大夏就是过往云烟,再也不复存在。”
第二日,无忌早早起来,前往法王住处。
自从拜师以来,除了大战期间,法王每日都会传授天魔心法,并督导无忌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