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天魔祭司身上传出的凌厉的杀气,赵晟心跳骤然加快。
不过他随即镇静下来,心想自己来时已下定决心,将生死置之度外,又何必在意敌人威胁。
他停顿片刻,朗声道:“我看你们北金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我若答应这些条件,就会成为大夏的千古罪人。”
拓跋望冷冷道:“这是大汗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保住半壁江山和灭国,三皇子应该知道怎么选吧。”
“灭国?好大的口气。我只知道,北金兵发两路,西边在龙城损兵折将,东部战线常胜军几乎全军覆没。若不是用错了陈药师,燕云十六州你们也未必能够拿下。就这样的战绩,还敢狂言灭国。”
拓跋望一时语塞,耶律休哥忙道:“三皇子巧言如簧,若你们真有对抗我北金的决心,又何必前来谈判。不错,最初我北金轻敌,让你们占了点便宜。但下次开战,你们夏国不会再有机会。”
赵晟起身道:“好啊,那我们战场上见分晓吧。”
凌玄宇冷笑道:“看来三皇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既然想看分晓,那殿下就留在北金,看我们如何攻克你们大夏的国都。”
“你们是要扣押使节吗?没想到堂堂北金竟会如此无耻。不过,你们的作为毫无用处,只会让我大夏将士更加齐心。”
耶律休哥道:“扣押谈不上,只是怕殿下看不到好戏。”
他看了拓跋望一眼,继续道:“其实,我们本无意谈判。不过是拖延下时间,继续调兵遣将而已。不知你们夏皇怎么想的,真以为有机会求和吗?”
“卑鄙!”赵晟破口大骂。拓跋望挥了挥手,喊道:“来人,把三皇子押下去。”
几位士兵上前,架着他离开大殿。
刚出大门,赵晟就看见门外地上流满鲜血,几位侍从已倒在血泊之中。
他一阵心痛,挣扎着痛骂道:“无耻蛮夷,本王就在这里看着你们全军覆灭。”
拓跋望摇了摇头:“这位三皇子倒是个人物,没想到大夏皇室还有这等人才。”
他接着招手,吩咐手下道:“看好这位夏国皇子,好生优待,不要难为他。”
一队士兵押着赵晟进入一间密室,一把将他推进屋内,接着锁上大门。
赵晟环顾四周,见房内空间还算宽敞,家具陈设也还齐全。
虽说对谈判并不抱任何希望,但他没有想到北金竟如此野蛮,直接扣押了使臣。
不过这样倒好,至少自己可以保住名节,不会成为大夏的罪人。想到这,他心情平和了一些,猛拍大门喊道:“有人吗?给本皇子上酒。”
看守士兵喝道:“你一个囚犯,能保命就不错了,还想要酒喝?”
“你去禀告你们将军,就说大夏皇子要的。”
几位看守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离去。未过多久,那人提着一壶酒过来,打开房门,将热好的酒给他倒上。
“看来皇子还是有面子啊,将军吩咐了,只要好好呆在这里,您的要求一概满足。”那看守士兵倒完酒,出门候在一边。
长夜漫漫,似乎永无尽头。
赵晟几乎一夜无眠,内心如同这无尽的黑暗一般,感受不到一丝光亮。
深夜酒醒,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和难言的悲愤,不仅为自己,而是为赵氏皇室,更为了大夏江山。
这一刻,所有的宏图壮志在他面前尽数崩碎,随夜风飘去。
三日后,拓跋望正在房中休息,有士兵来报:“拓跋将军,江南慕容家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起兵,只等将军的命令。”
“好!”拓跋望站起身,吩咐道:“你去回话,等我北金兵马出动,让他们立即起兵响应。”
他召来另外一位百夫长,问道:“夏国三皇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有什么异常,整日在屋内饮酒,似乎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开心。”
“好啊,在这种境遇下还有心情饮酒,我倒真有些佩服他了。既然他喜欢喝酒,明天本将军在军中开宴,带他一并前来。”
几日下来,宫妃羽心情更加烦躁。
她正苦闷地坐在房中,慕容隆从外边返回,对她道:“明日拓跋望要请我们赴宴。还说夫人已来了几日,他因军务繁忙未能拜访,请你务必光临。”
宫妃羽疑惑道:“他要见我干什么?夫君不过是一个人质,他为何对你如此客气?”
慕容隆道:“虽说是人质,但他看重的是我慕容家的势力,所以才会以礼相待。”
“我不去,就跟他说我身体欠佳,无法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