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衙内笑道:“别拿你家那点弹丸小国与咱大宋比,这儿的府尹可比你爹的草头王厉害多啦。”
黄蓉经他一说,这才想起自己先前胡说的身份,正不知是否要告诉他真名实姓,却听袁衙内啧了声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得这么齐整,不错,有几分侠女的风范,比那周瑾不知强了多少倍。”
黄蓉想到自己从初见他伊始还真多是坦裎赤裸鲜有穿衣,不免也有些羞赧,听他这般夸赞,不但不恼,反觉有些得意,不由俏脸一扬,显露出几分倨傲,道:“我本来就是侠女,功夫也比那姓周的厉害,自然比她强多啦。”
袁衙内忽地目露淫光,嘻笑道:“你的功夫我日后再慢慢领教,现在就让我先过过手瘾。”说着一把抱将上去,上下其手,又是揉胸又是掐臀。
“呀,你干么,怎么又来乱摸。”
黄蓉本就浑身无力反抗不得,如今又是早已被他摸惯了的,此时倒也不甚抵触,埋怨一句便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了。
“你这身打扮,可真叫人手痒。”
袁衙内一边摸一边说道,穿着如此一本正经的侠女,能随意亵渎一番,这种征服感如何能不畅快。
袁衙内走了,走之前答应黄蓉一定会带她离开这儿,当然也不忘拿走了一支签。
黄蓉坐回椅上,想着先前的温存一时有些茫然,也不知到时离开此地后,自己是否还真的愿意嫁于他,身上那双大手的余温尚在,那种酥麻的感觉仍在到处游走,她心中七上八下乱作一团,以至于对后面进来的另一名老者她都懒得看上一眼,任他审视挑看,任他取走最后一根竹签。
不说黄蓉在那边患得患失最终花落谁家,却说周瑾带着那名青儿姑娘在城中游玩闲逛,胭脂女饰自然是不少买,狂蜂浪蝶亦是多来纠缠,好在周瑾的名气也大,认识她的不敢造次,无非就是打个招呼献个殷勤,若是遇到实在不开眼出口调戏,甚至想要伸手揩油的,自然是被她狠狠教训一顿打得满地找牙了,两人逛到此时也是不觉脚乏,便找了家酒楼暂且休憩。
进得门来,里面已坐着不少食客,周瑾拣了个好位置与那青儿一起坐了,叫了些点心小吃两人便闲谈起来,那少女双颊通红显然兴奋之极,向来羞怯无话的她此时倒如同出谷的黄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便是街头的寻常事儿在她嘴里都能说得有趣非常,周瑾听在一旁,心中暗叹:“莫不是她从小就被圈养在府中都不曾出过门?”想起自己每次应召进刘府,和兰姨倒不少共侍,却还从未同这少女一起服侍过,依那老头儿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放过三女同戏的机会?
“莫非她并不是侍妾?可这又怎么会?”那老头在周瑾面前毫不避忌,少女被轻薄早已落入她眼中,“看她长得倒与兰姨有几分相像,难不成这是她女儿?”念头乍然而起,便是周瑾自己都觉震惊不已,“不、不会,老头虽然好色,但不至于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那岂不是禽兽不如,除非不是他亲生的。”
“不对,即便兰姨是再醮之妇,也不可能和女儿去共侍一夫,凭她本事,怎么可能受如此奇辱,难道她也是受人胁制迫不得已?”
周瑾胡思乱想,一时又对那妇人的身份好奇起来。
就在二人说笑间,对面不远处的另一桌上,有一男一女正抬头相看,两人年龄相仿,都是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男的面如冠玉,甚为俊逸潇洒,女的温婉秀丽,姿色亦是不同凡响,坐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说不出的般配。
此时那名女子拿眼示意道:“珏哥,你看那女子像谁?”
男子沉吟点头,道:“我也看着眼熟,你看像不像师父收起来的那幅画中的女子?”
女子惊道:“你也这般觉得?难不成她是师姑的后人?”
男子迟疑道:“师父不是说师姑当年云英未嫁便已身故了么?或许是人有相似吧。”
女子莞尔一笑,起身道:“去问问便知。”说着走到周瑾那旁,抱拳拱手道:“在下司马如琬,敢问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周瑾听闻心中一惊,忙站起来恭敬还礼道:“可是青城派『松溪双侠』的溪水剑司马姑娘?”
女子笑道:“不敢当,正是区区在下。”
周瑾下意识望了眼对面男子,想到近两年这夫妻二人行走江湖惩奸除恶,早已是声名鹊起,如今忽然在此遭遇,也不知意欲何为,她自知自己的底细,不由得心中忐忑,强装镇定道:“在下周瑾,不知司马姑娘有何见教?”
那唤做司马如琬的女子一怔,惊喜道:“原来竟是周姑娘,失敬、失敬,我夫妇从川地进浙,一路上可没少听说你的侠名,本欲拜见,想不到能在此相遇,当真是缘分使然。”
她唤过那名男子,作了引见通报姓名,果然是『松溪双侠』中的松风剑孟珏,周瑾心下赧然,自己不过是“浪得虚名”,如何能与这些正派武林人士相提并论,不禁心虚道:“愧不敢当,徒有虚名而已。”
司马如琬只道她谦虚,客套一番后转而问向那少女道:“不知这位姑娘又是甚名?”
那少女虽在周瑾面前言谈甚多,但她本性终是内向,此时见陌生女子来问,一时胆怯竟是不知适从,周瑾替她解围,接口道:“这位是刘府的——青儿小娘,年纪还小有些怕生,让你见笑了。”
她猜不透少女在府中到底是什么名份,只愿随口一说搪塞过去。
“哦,姓刘?不知是哪个刘府?”司马如琬状若随意道。
周瑾心中暗惊:“莫不是冲她而来?”她心下急转,想到兰姨此前的顾忌和她的神秘身份,有心欺瞒又怕对方追查不打自招,当下盈盈一笑,叹道:“还能是哪个刘府,自然是刘大尚书的刘府啦,想不到这位老尚书九十多的人了,还能娶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如夫人。”
“小妾?”那夫妻俩对视一眼,心中俱都愕然,各自暗暗摇头,师姑的女儿决计不会去给一个老头做小妾。
正当几人言谈间,忽地从大门外闯进一群人来,为首之人身材矮小却是虬眉阔口,长得甚是凶恶,站在门厅上觑眼看着众人,冷声道:“刚才是哪位伤了我兄弟?还扬言要灭了我恶虎帮?”
孟珏站起身从容道:“欺善行恶,为非作歹,自然要受惩罚,何况是在这天子脚下。”
司马如琬一拍桌子,亦是提剑起身道:“来的正好,打了小的来大的,正没处找你呢。”说着便欲拔剑而出,她虽长得娇柔秀雅,却不想是个火暴性子,孟珏伸手拦住她,对那汉子道:“听闻恶虎帮有四虎,不知来的是哪一位?”
那凶汉哈哈一笑,道:“好让你们死个明白,爷爷就是钻山虎张大魁,等会儿下了阴曹地府,跟阎王爷可别报错了俺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