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选择学医时就知道这一行忙碌辛苦,爷爷如此、父亲也如此。
过去彻夜值班、熬夜写病历、加班加点赶论文,现在虽然不需要值班和写病历,然而门诊、查房、教学、讨论、科研、会议,以及讨厌的出差,每一项都只增不减。
遇到紧急手术,别提节假日,一个电话打过来,大半夜也得到岗。
每次累趴下时,我总是不由自主想到卫然。
还好有她,我的贴心小宝贝,我根本没办法不爱这个可爱的孩子。
卫然从小话不多,也不会嘴巴甜甜的刻意讨好。
然而,她会在我最疲惫的时候给我倒杯水,在我最烦躁不安时拉住我的双手。
看着她会说话的一双大眼睛,我觉得一切不快都能够消失无踪。
占有卫然美妙青春的身体后,我像饮鸩止渴。
每个无人的夜晚,再来一次的渴望让我抓心挠肺,甚至认为当初让卫然选择寄宿高中实在失策。
这念头着实吓坏了我,我想抓住卫然,又怕自己太过用力,不小心把这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小情人握碎打破。
我不得不总是提醒自己的内心,卫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在真正独立之前,我必须自己应付对她的痴迷和疯狂。
寒假结束后,卫然一切如常,在她能用手机的时候问候、引诱、挑拨。
我总是在这个时候安排手术前会议,兜儿里的手机震动片刻,我装作不经意地查看她的信息,再装回口袋,晚上回家后淡淡地回复。
我不能鼓励卫然这种毫无收敛的迷恋,即使打心底里喜欢,但她该知道轻重缓急。
卫然十六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每天惦记的不该是她的父亲、男人和性爱。
女儿也许可以不管不顾,但当父亲的却不能。
卫然显现不满意我的态度,我很快注意到卫然的转变,留言越来越短,内容越来越平淡。
我的小情人不高兴了!
我没有搭理,而且暗暗欢喜。
卫然还是年轻,做事不知轻重。
我必须教会这个女儿和情人,恃宠任性必须有个度。
我告诉她在学校好好念书时,就是让她好好念书。
无论两人的欲念再深,她终究还是我的女儿,我也终究还是她的爸爸,必须对她的成长负责。
我可以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也正因为如此,她对将来的期待也应该更高更远。
不理会卫然的任性,我在医院的工作量加大,再次回到一年六百台手术的标准,几乎是医院最玩儿命的主任医生。
我早已过了全程参与手术的阶段,消毒、铺巾、切肤、缝皮等等都有其他助手医生完成。
不过,现在医疗环境越来越复杂,医院不敢轻易放手让助手医生来做。
万一出事,还得主任来承担责任。
这不是一个好的循环,毕竟年轻医生也需要成长,动手机会越少,他们等待升职的机会就会越长。
然而这是现实,我们谁都无能为力。
昏天黑日做完最后一台手术,我浑身都有些发麻。
从医院出来,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想到空荡荡的家,心也有些空荡荡。
得给卫然打电话,叫她回家了。
从医院回来,我惊喜地发现卫然的行李放在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