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在颤抖,但顺从,当她的手指耙梳过他密发,抚摸他颈项、肩膀,他手臂。
顺从,当她把他的手引到她腰后。
他的手就停在她腰际没动,但终于,他终于回吻她。
没作寻觅,只甜美地回应,她唇瓣、舌尖的挑缠。
当德芬停下,看他,华高深凝着她,仍然不确定,他的眼睛依旧通红,但泪已停歇。
当她微笑着看他,用盈满期许的温热眼波告诉他,他的喜悦就是她的幸福,他试探性的回她一个浅笑。
“碰我。”她吐语,极彻渴望感觉他,他更多的投入——
感觉彷若千年,她等待着,看他是否愿意。
漫长的期待过后,她终于感到他厚实大掌循她背梁的轻抚。
她再吻他,他再度接纳。
当她抚揉他下颚、面颊,描摹他耳缘的形状,第一次,她发觉自己可以探索他,用手指去描画他。
他的手潜进短袍内,火热、轻柔地抚梳她背部,沿脊椎爬挲而上,再缠划过肩胛。
只这纯真、温文的触碰,已烘热、软化她。
停下那吻,她给他深凝、给他浅笑。
他气息微变,在加快。
现在,他张唇的方式让她联想到的只有想望,而非惶恐、惊惧。
当他回以微笑,殷切的喜悦击退忧伤、疑惑,击退她害怕两人间再无交集的恐惧。
她期盼更多的愉悦,他更多的碰触,还有更多的他的身体。
她把薄袍掀翻过头,脱下,扔到沙发角落。
当她的吻重又俯降而下,他再次颤抖,他的呼息变得粗浅、晦涩。
抵着她的胸膛,触感是那么的火热、顽硬,她更压近娇躯,喜爱他胸肌为呼吸引发的起伏,喜爱贴着她发出的,他‘!─!─!’
的快速心跳。
绵吻,她渴望他的碰触,期望他能罩托她臀肉,爱抚她大腿,用食指摸索她小腿肚,触抚她小腹,捻弄、掂托、爱揉她胸乳。
但他只搂着她,更近地。
一只手搂缠腰际,另一只搭在她肩上。
越搂越紧,让她有刹那的呼吸困难。
她能感到他硬顽的勃起,卡在两人下体间。
他的搂抱,更近更紧。
然后,他把唇抽离,她能感到他的气息吹打过她脸孔、耳朵,再轻卷过她发梢。
“我不能,德芬。我很抱歉──对不起。”
他仍旧牢固的紧搂着她,教她呼吸困难。当温暖的水滴落到她裸肩上,再沿臂膀下滑,她能感到他胸膛痉挛式的抽搐。
好一会儿后,他轻把她抬离自己大腿,站起,隐没进卫生间里。
德芬隐约听到被抑制的呜咽,直到花洒的水声把它们盖过。
在她换上正常衣物,等待华高出现的这段时间里,德芬一遍又一遍的演练说辞,想排解他的歉疚,让他明白他给她的只有抚慰与欢愉。
她会告诉他,如果他不再悲伤,那她会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兴;如果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不算丑恶,那她也可把所有记忆当是场梦?──独特而完美的梦。
但当他从浴室出来,他身上像长满刺般不让人接近。
虽同处一室,却似在千里之外,他为自己竖起一面高墙,再深藏其后。
一个接一个小时从她身边流过,他眼神每下闪烁的回避,他的嘴唇再没吐出半个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