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衣服后,脆弱感便更浓,怕我赤裸的这刻他会推门而入。
可门一直静静地闭合着。
我站到花洒下,即使只是短暂的没他在场,也令我放松不少——没被他看着,也不用见到他。
热水冲擦着我的皮肤。
淋浴完后我久久地站在那里,不想出去,想独自隔离在这蒸气缭绕的浴室内。
但他会不耐烦,甚至突然闯入,把水湿赤裸的我拉出去的想法,象针一样戳刺着我的神经,催我及早抹身、穿衣。
擦干身体,用毛巾裹住头发,打开他给我的那个装衣物的胶袋。
里面只有一件轻薄的雪白睡衣和一条白色内裤。
惶恐再次冲擦全身——他要把我融进某种幻想里。
他要我穿着这捞什子,然后干那种事。
会有路逃出去的,一定会有的。
他是比我高大、强壮没错,但我可以抓住什么重物,砸他的头,打昏他,找到车钥然后离开这里。
紧握着这残存的希望碎片,落着泪、战抖着我穿上他给的衣物,跟自己说这总比裹浴巾强点,穿回原来的衣物也只会激怒他,让他变得更危险。
那件睡衣透明得吓人,衣摆也只覆到臀部下方,仅仅能遮住内裤。
感觉无比的脆弱暴露。
吹干头发,手颤抖着把它们编成他要的模样。
然后,抵制着身体的本能,强迫自己挪动,步履艰难得像机器人一样,我打开浴室的门。
我原以为他会不耐地在门前来回踱步,但他只是静静地斜靠着厨房的餐桌,像做白日梦般,眼神平静地望着前方某处。
发觉我站在门旁,他微笑着站直身子。
那是个令人不安、让人惶惑的邪魅之笑,带着温柔的怜悯他向我一步一步走近。
“亲爱的德芬,你看起来可爱极了。”
他一副动容的表情,象我是自愿献身给他的般。
似被摄住一样我盯着他,凝视着这可怕男人的俊美的脸。
一会后才能把目光移开,没多少时间了。
我环视室内一遍——入口,厨房,起居室形成一个大大的矩形,家私却没几件。
视线抓狂的寻觅可用作武器的东西。
唯一适合的就只有我右侧小书架上的一个金属雕塑。
别无它择,只能孤注一掷了。
我要抓住它,用尽全力朝他的头掷过去,打晕他。
我希望他能转身,那样我就可以从后方施袭,他脸向着我的话我怕自己会做不来。
但他直直地朝我走近,而我又穿了那件该死的小睡衣,根本就没时间。
我胡乱地抓起书架上的杂物,用尽全力把手里的东西向他的脸掷过去。
他闪身避过,再一把抓住我手腕,一副根本不用费上多少力的样子。
另一只手把我手里新抓住的东西夺过,他冷静地把那物件放回书架上。
然后,用同样冷酷的沉着,他缓缓地把我推按在墙上,身体紧压着我的。
“德芬——真是个淘气的女孩。”他把那话吹进我耳管里。
我抖得厉害,身子象要软下般快站不稳了。
“我本来打算斯文点的,德芬。可你好像更喜欢我——粗暴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