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从学校驱车回小公寓。
把车开进车库时的情景异常清晰的还留在脑中。
我按了下摇控,降下车库的门,拿起课本,下车,我记得门锁好像被什么卡住,我正把钥匙转来转去。
一只手突然盖住我的嘴,另一只手从我身后绕前,抓住我手腕,把它扯落到我腰际,又迅速地带着它套拢住我另一只手。
我挣扎,但他紧紧地把我困在门板与他身体之间。
我大声尖叫,但叫声被他的手捂住。
我感到他的气息拂落我耳伴,听到他说。
“德芬。”
那是把轻柔而悦耳的声音,我的胃象被抽搅了一下般。
“今晚,亲爱的,”他把那软热的嗓音吹进我耳管里,“我们有个约会。”
脑门象被狠击了一下般。
他知道我的名字。
有一刹那我想这会不会是个离谱的恶作剧。
但几乎是立刻的,我又把那可能否决掉。
我根本没有任何异性朋友,更不用说英国口音的男孩了。
我快要被强暴,甚至被奸杀了。
我惊恐得甚至忘了哭泣,他的手让我动弹不得。
我用尽全力想挣出他的制爪,想逃离,想喊救命,但他把我按得死紧。
再高声的尖嚷又被他手掌抹平。
“嘘——”他把气息吹进我耳里,然后紧抓我手臂的手松开了一会,我感到肩膀被戳了一下。
在我反应过来以前,他的手已再次牢牢地钳住我。
我开始感到昏昏沉沉,身体无力在下滑,他仍紧搂着我,扶着我让我慢慢倒到车库冰泠的水泥地上,随着我力气的消失,他转为轻拥着我,象母亲怀抱婴儿一样环抱着我,直到我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坐在我小汽车的客座上,已是晚上。
汽车正驱动着。
我动不了。
身体斜压着车门,手臂麻木地垂在身侧。
然后,我想我又陷入了昏迷。
到我第二次醒来时,我只能勉力转头,看谁在开车。是咖啡馆那个男人。
我感到恐惧——这形容词太和缓,太单纯,根本不足以形容我真实感觉的万分之一。
但我想这世上大概不会有哪个词能贴切形容我当时的感受。
脑中快速闪过无数场景:头条,媒体对绑架事件的含糊报道,小镇里某个隐晦邻家的地窖内,被恐怖地折磨了数个星期的女人,被弃置在丛林中的尸体,或者干脆被砍成几块放进冻肉柜里。
我说不出话,我开始无法自持地哭泣,歇斯底里地呜咽。
我们正走在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的单行高速公路上。
身后没有车。
当他转入一条山路时我更害怕了。
我还是动不了。
他转向我,对我微笑——不是疯狂连环杀手式的狰狞微笑。
而是象要给小孩棒棒糖吃时会现出的那种温柔的、怜爱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