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回抱她,温柔地把她揉进怀里,但那是一种亵渎——再用他那双脏手去碰她。
“求你,华高。求你抱紧我,一会儿就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拥住她,呜咽着,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
“德芬。”天,他还能说什么呢?“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是那个人,那不是我。”
“我知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我恨自己吓着了你。恨自己这样对你。我想向你承诺,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可我甚至不敢相信我自己。”
“什么也不用保证,没关系的。”
他自那绝望的、惭悔的拥抱中退开一点。
他想吻她,纯洁地吻她脸颊,吻她额角,可如此简单的动作在他俩之间已不再可能。
但她仰身,手指梳进他发内,就像昨晚那样,她吻他,温柔地轻吻他脸庞。
她的怜爱教他不敢相信,教他心痛。
“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呢?在我今天那样对你以后。”
“因为……”
她突然现出害怕的表情,他开始后退,担心是他靠得太近了,是他抱她抱太久了。但她抓住他的手,把它搁到她腿上。
“我要……我……”
她眼里泛满水光。她看起来很难过,这让华高再次跌落痛苦的深渊,一定是因为他,一定又是他的错。
“华高……发生了——一些事。”
她哭了,战抖着,紧握住他的手。
“怎么了?”
“华高,今天下午,在你离开我房间以后,发生了一些事。”
他忧心地凝视着她,等她说下去。
“在今天下午……以前,我发誓我没看过你的日记。”
他僵住。
“可在你离开我房间以后,我拿出我来这里以后一直在上面写东西的笔记本。而……而……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可……它在后面。”
“什么?”他的声音细小而绷紧。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难叫人相信。可这段时间,自从我来这里以后,我一直有写日记。我没注意到,我就写在了你的日记本上。我向你发誓,华高,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自己拿了它。”
“给我。”
她走进小房间拿出那日记本,手颤抖着——她递给他,他接过日记。
“坐。”
她坐下。
他打开日记本——他的笔迹,他的经历。
他翻到另一面——她的笔迹,一页页她的笔迹。
不同的钢笔,不同时段的记录,不同的笔迹反映出不一样的情绪。
他合上日记,望向炉火,静静地坐在那里紧握着那本子,指节发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写的时候我从后面写起。之后每次再打开,我总是先翻开前面,然后又不得不合上,再从另一面揭起。”
他更像自言自语而不似跟她说话,“我相信你。相信你——不知道自己拿了它。”
他顿了一会,全身冷凝起来,再说话时,他的嗓音低低的、轻轻的。如果她没听到问题,那他也无需知道答案。
“你有看吗?”
“是的。”
“在我今天早上那样对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