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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第11页)

“呼……”徐远生着气,又看了一眼赵嘉霖包扎着的手腕,接着又是一扬下巴,“接着说,何秋岩怎么着你了?还说差点把你『毁了』!多严重的伤啊这是?小何,刚才你说的是真的?”

我马上抬起头,连忙对赵嘉霖使了个眼神,然后恭敬地对徐远说道:

“嗯,绝无半点儿嘘言。这个……嘉霖姐说的,虽然夸张了点儿,但这事儿多少也赖我——要不是我发高烧烧到根本下不来床、嘉霖姐要不是来看我、并且要不是她为我去买药还把手枪落在我家客厅,她也不会在我家门口被人砍。刀口砍得要是再深一点儿,估计手筋都能断了,那到时候,别说她端枪,就算是拿笔写字恐怕都费劲儿了……这事儿确实赖我!”

赵嘉霖听了,一开始有点发懵,但旋即看了一眼徐远之后,她绷着嘴唇,也点了点头:“是啊……我这受伤了,还有点失血,要不然,我这今早也不能晕车,局长。”

徐远将信将疑地看着赵嘉霖,语气缓和了一大半地追问道:“那你看清袭击你的人没有啊?小赵,虽然从你来咱们这之后,我为了照顾你的感受,其实不太乐意提,但是话说回来,介于你的家世,在F市,敢对你下手的人,我估计也不多吧?”

“我……”赵嘉霖也就迟疑了两秒,便说道:“我还真没看清。何秋岩他家那儿不知道怎么了,一连好几天,院子里的路灯都不亮。那天……我给他买完药之后,我刚要拿钥匙开门,忽然一下子就被人从后边挟住了……那人大概跟我差不多高吧,身材比何秋岩壮实多了。那个……拿了把匕首,一开始是冲着我脖子来的,要不是我拿手腕搪了一下……然后我不知道咋了,后脑吃痛就啥也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就在医院了……”

“那照这么说,你确实受到了生命威胁?唉……行吧,我从年轻时候就跟你父亲、你叔叔他们是对手,后来两党和解、政体改革之后,我逐渐跟你父亲算成为了场面上的朋友;后来你在咱们局门口伤人……”说到这,徐远还看了一眼我,“我当时差点就要把你扭送拘留所,结果你父亲听说后,直接跑到了我家门口给我下跪,那也是你父亲头一次给人下跪,我当时确实有点心软了,再加上当时人家『事主』不追究了、你又确实没到该履行法律责任的年龄,所以我就把你放了,也没把你这事情写在档案里;再后来,你一意孤行要当警察,你父亲就屡次三番来找我,让我照顾你,所以从你当警察到现在,即使我让你进了重案二组,但我大部分都让你履行文职工作。确实大材小用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别做什么太冲动的事情。”徐远说到这,又看了看我,“何秋岩,你也是。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有什么事情我也从不藏着掖着——这几天,雪平还有赵家大爷给我打了好几番儿电话,嘱咐我千万别派你们俩去办什么危险的事情:赵景仁还说,是雪平通过张霁隆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跟他通了电话,让我帮着看好你俩。我反正是不知道,一个『准戒严』的执勤能有什么威胁到你俩人身安全的……但是现在看你俩都没事,我也算能给雪平和赵景仁交待的了。”

我听到徐远说夏雪平先找了他、又通过张霁隆找到了赵景仁,告诉徐远帮忙看着我们俩,我的心脏一时间仿佛掉进了调料缸里,五味杂陈,紧接着我忽然想起就在我和赵嘉霖在“知鱼乐”出事儿的那天晚上、我俩惊魂未定地刚从会所宅墅当中被人推出屋外的时候,夏雪平给我的打的那个电话,电话里夏雪平一个劲儿地嘱咐我第一千万别私自去干什么、第二千万要劝住赵嘉霖别私自去做什么……

——“你俩遇一起了,可别干出来点什么让自己后悔的、或者把自己置于什么危险的事儿来!到时候,就算是……就算是有人想支援你们,恐怕都来不及!”

……回想到这里,我脑海中仿佛突然过了一道闪电似的,一个念头马上从我的内心中蹦了出来:

夏雪平,该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她在电话里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在提醒我,她大概清楚若是我和赵嘉霖私自行动的话,可能要去哪,如果去做了的话,我俩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她该不是猜到了我俩已经去了“知鱼乐”、知道了“知鱼乐”里到底是干嘛的、抑或知道了或者猜到可能赵嘉霖被人轮奸的事情?

她那天说岳凌音也在她身边……那么难不成……国情局实际上对于“知鱼乐”的了解,要比整个联合专案组目前看上去所掌握的内容其实要更多?

就在我一顿猜度的时候,徐远又对我和赵嘉霖摆了摆手,并指着沙发说道:“行了,你俩也别在那愣杵着了,我看你俩这么站着我都跟着累!坐吧,要喝水的话自己接,茶几下面有杯子。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给你俩好好讲讲,因为接下来,无论是在咱们市局还是你俩在专案组的工作,可能都会受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的影响。”

“哦。”我听了,拉了拉赵嘉霖的衣袖,便赵嘉霖一起坐下。

赵嘉霖看了看我,继续胆怯地看着徐远,开口道:“局长,这几天到底发生啥了?早上来的时候,我听秋岩他女朋友说,这几天好像出了点儿大事儿,『准戒严』了,好像是因为一个著名乐队在咱们F市开演唱活动引发的……具体到底什么情况啊?”

“怎么?”徐远听了,却有些诧异,“秋岩的对象是韬勤先生的千金,她没给你俩都说清楚么?”

“啊,这几天她在学校期末考试来着。”我解释道,“她又跟我说,虽然她父亲是副省长,但她不喜欢研究时政民生,而且备考期间她也没出校园,Y大院里好像也被安保局的人控制了,封闭了,所以她不大清楚。”

“唉……行吧!桂霜晴跑了、G市的欧阳雅霓调了过来之后,安保局这次还算干了回人事儿!”徐远叹了口气,觉着手里少了些什么仿佛就抓心挠肝一般地难受,随即他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一只崭新的打火机,一下一下地用拇指翻着打火机盖子,又一下一下把盖子甩回到打火机上,接着说道:“……要是光他妈的只是『露梁骑士团』在自己演唱会上出的事,这么一件事的话,那还好了呢!说来话就长了,我按照先后逻辑顺序慢慢给你俩讲吧……”

看来,就在我和赵嘉霖在我家自我舔伤而旷工缺勤的这几天里,大事确实发生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么些天里所发生的,居然是一连串的好几个大事——

第一个大事:就在我和赵嘉霖一时气血上头、讹了两张前往“知鱼乐”的邀请函然后独闯“知鱼乐”、最后导致无法收场的那天,身在F市的苗东坡被人害了。

苗东坡这个人来头不小,出身乃是S市的“胡苗范田-四大世家”之一的苗家,祖祖辈辈在清朝都是道台,而清朝覆灭、蓝党掌权的旧时代,家里也出了不少副官、司令、部长、督军,他二伯父苗裕盛更是有名,是红蓝两党交替时期国内著名的建筑设计师和桥梁设计师;而他本人则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经济学家,还在澳大利亚和美国的世界知名大学前前后后做过十五年的经济学教授——当然,学术的事情我反正是不太懂,我现在也来不及去问本科专业学经济学的张霁隆学界普遍对这个人的评价如何,我只能说在我小学时候,我转校到某一个学校之后,该学校的“社会学”学科带头人,对于这个人可谓推崇备至,成天拿着苗东坡在国内出版的几本什么《生活经济主义》《生活致富与致富焦虑》《道德经济学》之类的著作,给一帮还没到十岁、连一元一次方程都解不明白的小学生们,眉飞色舞地讲着“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并且醉心其中;

等我后来上了警专,才真正对这个人有所了解——当时是我假期在D港实习,某天说这个人来D港主持一个什么学术研讨会,于是要求D港金砂区的所有片警跟实习警员必须集合、协助帮忙执勤维护治安,当时带我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听说维护治安要保护的人是他之后,气得直接把保温杯砸到了办公桌上:

“操他妈血屄的!要不是为了家里人吃口饭,老子扒了这身警皮,他娘的明天也想一起跟着示威去!小何,明天你注意拦着我点哈?老子真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直接上手干了这老屄养的!”

“他咋啦?”

“你是F市来的,你都不知道他咋啦?操!你去查查,因为这家伙,你们F市连着程震躬和成山两任市长,还有章兴祥和高澜俩副市长,都给你们F市市郊的稻田地推了多少、然后把地全卖给粤州姓许的盖楼去了?你看看,现在咱们Y省的粮食价格跟五年前比翻了多少倍?三年前一场全国范围内的大雪之后,全国的粮食价格跟着又翻了多少倍?好歹F市中间还有个杨君实拉了拉刹车,要不然啊,呵呵,咱们Y省老百姓都吃不起大米了!贺远新和沈向林在的时候,都没给Y省这么祸害的!都快赶上小日本了!”

“呃……”当时的我,满脑子除了打游戏、打架、玩女人或者被女人玩之外,对这些事根本没概念,他说的事情我也根本听不懂,“那……跟这个苗东坡又有啥关系啊?”

“那不都是他的那些什么『新什么经济主义』闹得么!他给程震躬和成山他们出的主意呗!当年三代元首和廖京民敲定的『十八亿亩粮仓计划』,这家伙最他妈了个血屄的反对了!他就主张咱们国家应把所有的农田全都交出来,然后卖给房地产开发商,这样就能实现『农村城镇化』了!操!要都是单靠着盖高楼大厦,让所有乡村都成为城市,这主意,三岁小孩都能想,还用得着这么个八十多岁的老屁股提?”

“不是……那……那把农村的田地都盖房子了,那咱们咋吃饭啊?”就算是当年头脑如此简单的我,也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呵呵,你去超市里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啊,这帮什么『专家』,跟那帮政客、资本家完全就是沆瀣一气!他们一个个捞够了、喂饱了,在外头还养着小,把子女都送国外去了,苦的就是咱们这帮小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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