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们四个闹笑话呢?”
男人看着梁言,咧嘴一笑——如果现在不是在这件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办公室里,而是在大街上、或者是在酒肆大排档里,见到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笑容,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人是个看着有些猥琐、实际上还挺阳光且好心的大叔;
然而,下一秒,但见男人从背后掏出了一把手枪,瞄准着先前那个生殖器被藏獒咬掉后只剩下一小块龟头的红党保卫员,直接“啪”的一枪,就打中了他的头——男人的脑浆登时洒了一地,在同一个笼子里一直嗷嗷狂嚎的那条藏獒见状,马上低下头,贪婪地舔吮着一地的血液;
下一秒,也不等笼子里的其他人做出任何反应,就见那些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保镖们齐刷刷地向后转去,对着笼子里剩下的那五个,“砰砰砰”,平均在他们每个人的脑袋上都打了差不多五枪;
接着,笼子被打开了,在确保了那些藏獒被拴紧了之后,那些保镖们又都很熟稔地,拽着那些依旧留有体温的尸体的双腿,将他们从笼子里都拖了出来,然后两两一个地,把死尸抬走了。
而那个老板模样的男人,放下枪后,优哉游哉地重新坐回到桌子板上,还盘起了双腿:“我跟你们说说哈,他们之后的下落会是啥:首先,我们有专业人士,会把他们的尸体解剖,检查他们身上留下的每一个器官;然后呢,我们会把这些器官拿到我们在D港、L港和S港去,把这些器官买去日本和韩国,有些船还会往海参崴和阿拉斯加、温哥华开去,我们……”
结果这个时候,他说着说着,忽然又把右手摁住自己的耳后部位,脸上的表情忽然也变得窘迫了片刻,紧接着便话锋一转:“那个……此外,剩下的肉,你们猜,我们会拿来干嘛呢?”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就从门外进来了一批之前我没见过的保镖,他们除了身上挎着手枪背带之外,手里还多了一碗肉糜。
——结合眼前这个老板所说的半句话,我很轻易就能猜出来,这一碗碗生肉馅都是用什么的肉做的。
再看看我身边的梁言跟关槟娜还在一起瑟瑟发抖地依偎着,只是在听过了这个老板模样的人的话、见到了笼子里原本还在苟延残喘的鲜活生命转瞬就成了畜生们的口中饲料,他们的眼神里一点光芒都没有了;赵嘉霖也彻底被吓得醒转了过来,但她却也不闹了,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而她几次转头看向我,又看了看躺在梁言怀里的关槟娜、然后又看了看我,随后又低下头,我见她如此,便也不由分说地直接把她拽到了我的身前,狠狠将她搂住,然后抚摸着她光滑的、依旧沾着男人污秽腥臊的白浊粘液的后背,她起初被我的举动吓得像一个后腿刚从捕猎夹里放出来的受惊的小兔子,可在我用力挟抱的胳膊之下、又在我轻柔地对她的后背抚弄片刻后,她的呼吸节奏逐渐放慢,情绪也似乎逐渐舒缓了下来,只是眼泪,依旧啪啪地掉落在我的胸口。
“哟,你们两对儿,这是临死了,要做两对儿鸳鸯?操他妈的,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啊……但是我还真不一定会杀你们呢!行啦,说吧:给我一个你们一命的理由?”
梁言看了看怀里的关槟娜,又看了看他右手边的我和赵嘉霖,踌躇半天,深吸一口气说道:“老板,这样,我有个事情——一个关于我们安保局和你所谓的这个联合专案组的秘密。我把这个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和小娜?”
我一听这话,有些发愣——我心说我都没在情报局的办公楼里见过这家伙,他哪来的机密?
而关槟娜一听梁言如此这么说,整个人猛地直起了身体:“梁言,你要干嘛?”
“小娜,对不起,我知道你对组织的态度,但事到如今,我只能这样了。”
“你他妈的疯了!咱们加入安保局前发过誓的,要对团体绝对忠诚!而且,咱们的家规,你难道忘啦?”
“——为了你,为了我俩的命,什么安保局的机密、什么纪律家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可不是单纯馋你身子、想跟你做爱操屄、想跟你搞破鞋而已,早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现在你又恢复单身了,而且今天遇上这么个事情,我想我该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了。”
“那你也不能……”
“你别说话了。你听我的,让我做回主。”
“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关槟娜说着,狠掐了梁言的大腿一下。
可梁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等关槟娜掐得痛快了、没力气了,才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随后,他一把将关槟娜推开,然后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地看向办公桌上盘腿坐着的老板,对他说道:“您能不能过来,扶我一下?刚才我在一楼的温泉池子里就干了三个老女人,她们一个个的那么饥渴,都快把我榨干了;尔后又被你们的人打得浑身生疼,我有点站不起来了。而且,我说的这件事情,我只能跟你说。”
“呵呵,你小子别是有诈吧?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梁言想了想,对那老板说道:“前些日子我刚听新来的欧阳处长说的:安保局,在你们‘天网’内部,安插了一个”鼹鼠”。”
“嗯?”
那老板一听,登时一愣。
——但他好像不太慌张似的,并且听完梁言这句话之后,还盘着腿、佝偻着后背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着,呆坐了一会儿;
我的心中则开始真正有些慌神了:因为实际上,从我和赵嘉霖被人端进这个办公室到现在,眼前的老板也好,我和赵嘉霖也好,其他人也好,在梁言开口之前,都没人直接提到,这间‘知鱼乐’会所跟那个‘天网’组织有什么联系;而现在,梁言如此笃定的态度、外加那老板愣神的模样,让我开始觉得梁言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安保局是不是真的在‘天网’组织里塞了个内应去——若是真的,那么接下来,这个梁言是不是要反水、加入到‘天网’组织,那么再往下,我和赵嘉霖该怎么办?
是不是也得跟眼前的这个老板低头,并在此后彻底沦为‘天网’的工具?
正在我心中翻来覆去地思考时,就见那个老板又摁了一下后耳处的那条疤——根据他的举动,我现在是彻底能确定,眼前的这个所谓的”老板”的背后肯定有人,他的脑子里肯定是被人安装了类似电子耳蜗一样的东西,那是他用来跟这家‘知鱼乐’山庄真正的幕后玩家对讲的设备,就像这里其他的保镖们一样;而‘知鱼乐’真正的幕后老板,第一,肯定就是‘天网’的人,第二,他此刻应该正在看着这间办公室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第三,这人认识我和赵嘉霖——刚才眼前的这位‘假老板’说出房间里其他的每个人的身份时候,包括梁言和关槟娜,都像是在对着资料照本宣科,而他说起我和赵嘉霖的事情,则有种非常的熟悉的感觉;
——就像在我和赵嘉霖的身边,时时刻刻地陪着我们生活过一样。
而这位‘假老板’在摁着耳后沉吟片刻,便二话不说站起了身,缓缓走到了梁言身前,对他伸出了手:“嗯,想合作是好事。早知道如此,至少你刚才就不用挨那顿打了。”
“诶哟……谢谢搭把手。”梁言龇牙咧嘴忍着痛,把手放在了老板的伸出来的手上;
可紧接着,但见梁言一把暴跳起来,像一只一直伺机而动、终于等到机会的饿虎一般,直接将那假老板扑倒在地,并且快、准、稳、狠地一把将自己的双手掐在了那老板的脖子上。
“想逼我就范?别小瞧我们安保局!该死的‘天网’!去死吧!死吧!”
那一瞬间,关槟娜双眼瞪大了,也站起了自己光着的、依旧沾了一身精污的身子,而我也在迟疑了一两秒之后,把赵嘉霖的身体稍稍往旁边推了一下——我不知道关槟娜是怎么想的,我是一眼就瞧见了那老板刚才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枪……